离开大海,她又要面对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
她没有乘坐过星海号,星海号上的乘客信息中也没有她,她是如何出现在被救名单里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抓着琴酒的手,做一只沉默的羔羊。
或许是这一次的事情太过惨烈,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也或许和她一样被刺激到的人太多,她混在其中并不特殊。工作人员并没有过多纠缠。
而这段时间,琴酒一直沉睡不醒。
只有在路夭夭被盘问得害怕的时候,他才会偷偷捏捏她的手,告诉她,他还在。其他时间都毫无反应。
这种迷茫和压抑,让路夭夭那点获救的喜悦再一次被击溃。
船靠岸后,路夭夭又随着昏迷不醒的琴酒,被转入一家医院。
就这样过了几天,一直沉睡不醒的琴酒突然醒了过来,办理出院手续,带着路夭夭离开医院。
哪怕路夭夭日语很一般,还是勉强听懂了他和医生之间的几句简单对话。
医生说:“已经结婚了吗?她看起来刚成年。”
琴酒说:“年纪还小,所以被吓坏了,我想带着她赶紧回老家。”
医生说:“你的情况很严重,本来是不允许出院的,但既然黑泽太太这个样子,就破例一次。不过等你们回了老家,可一定要去医院检查。”
然后琴酒拿着签了同意出院的单子,揽着路夭夭的腰,用霓虹语低声轻哄,“黑泽太太,不怕,我们现在就回家。”
他的语气很轻柔,仿佛真的在对待吓坏的妻子。
回家!
路夭夭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这几天并不在一直在发呆,也试着通过各种渠道,去了解这个世界。
然后她发现,这真的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地球了。
哪怕它还是圆的,上面的国家,发生过的历史都没变,但居住在上面的人,一个熟悉的都没有。
她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再也无法回家的世界。
没有被陨石砸死,固然好,但这样的活着,却也无比讽刺。
一栋很普通的山中度假别墅里。
琴酒又恢复了躺平养伤的日子。
度假别墅的冰箱里,装满了蔬菜瓜果和肉,路夭夭就担任起了厨娘的工作。
十几天的养伤,并没有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好,反而彼此都在有意无意的疏远对方。
直到那一天。
八月八日,早晨。
琴酒将一些东西交给路夭夭,“给你准备了身份证和机票,还有一些钱,你回种花家去。”
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在护照的旁边,一张再熟悉不过的白色身份证静静的躺着。
路夭夭的心狠狠震荡,她一把将身份证拿起来,上面是她的照片,她的名字……
当她的目光落在身份证号码上时,心中刚升起的激动和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份证号码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她复杂的看着琴酒,那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终是没敢问出口。
琴酒起身,穿上他的黑大衣,又变成了路夭夭初见的样子,“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以后,不要再见。”
路夭夭的心瞬间就慌了,她一把抓住琴酒的衣袖。
琴酒垂眸,平静的看着她。
“别走”的话,没有理由说出口。
“别丢下我”的话,更是找不到理由。
害怕和不安,最终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我想……成为,黑泽太太,和你回家。”
琴酒着实被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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