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一想到巴琅可能死掉了,就和你现在一样难过。”阿遥长叹一口气,唐灵收回了准备进攻的“利爪”。
阿遥是海底族收养的弃子,被巴琅和爷爷抚育长大。在他的心中,巴琅不仅仅是兄长,更像是父亲和支撑起海底结界的神。
“我……没有亲人去世,只是失去了一位很重要的人。”唐灵原谅了阿遥的口无遮拦,在阿遥单一的人生经历中,除了生死,没有大事,“说了你们也理解不了。虽然你看着和人类一模一样,但内心还是和小动物一样简单吧。林律师说的没错,常年生活在海底的人,很难融入我们陆地上的世界。”
“我知道这位很重要的人是谁。是和你一起在岛上的那个男孩子吧。”阿遥补充说,“不是秃头的那位。”
“当然不是!”唐灵又好气又好笑。
“可是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你会说是‘失去’呢?就像我和巴琅,我现在见不到他、听不到他说话,也不能和他一起在海里游泳了,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没有失去他。不论巴琅是活着还是死掉了,我都不会失去他。”
“那是因为你心里很确信无论如何巴琅都是爱你的,但是我不一样。”唐灵抱起膝盖,给阿遥腾出一点空间,示意他也可以坐过来,“今天全律所的人都知道我活着回来了,所有人都从楼上跑下来看我,但是他没有。”
阿遥静静地坐了过来,狭小的空间里,身材高大的他看起来格外笨手笨脚,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碰坏阁楼窗台上的木质装饰。
“我失踪了一个月,生死未卜,如果他真的很想念我,那当时一定会下来找我吧。”唐灵摇了摇头,像要打消一个无聊的念头。
3.
“果然是失恋,竟然被你猜中了。”有个滑稽的声音在说话。
“哈哈哈哈哈,要遵守竞猜规则,把浴室让出来!到了我好好泡个热水澡的时间了……”
巴璞和鹿记者一左一右躲在窗口两侧,兴奋地交谈着。刚才在浴室争执不下的他们,听到了阁楼里隐约传来的啜泣声,于是决定打赌来决定浴室的归属。
巴璞认为唐灵是喜极而泣,而鹿记者则从唐灵诡异的行径中判断出她“八成是被人甩了”。为了公平起见,两人怂恿阿遥来作见证。
“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吧……”唐灵目瞪口呆,愤怒的她站了起来,却忘了阁楼仅容人躬身通过,脑袋上方咚得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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