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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Carl的手,转过头,极其认真地看着他:“再强调一遍,我从来没有心理阴影。我单身,是因为天使一直没有降临。”
Carl一脸被雷劈傻了的表情,张大嘴巴,足足瞪了他十秒钟,而后啧啧道:“我以前真不该批评你不够浪漫……就这一句话,我保证,你只要当面讲出来,他一定会硬到爆炸。”
贺致远笑了:“实际上,我还有一个更浪漫的点子。”
Carl兴趣大增:“什么点子?”
“如果你愿意陪我冒险的话,这次的发布会,在我的环节……”贺致远逐字逐字,无比清晰地说道,“我想换用这段视频。”
Carl瞬间化作一座石雕,许久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长叹一声:“我的天,你一定很爱他。”
这几天颂然的心情非常烦躁。
离四月十八日越来越近了,他一会儿为“要见到贺先生了”而激动,一会儿为“见光死怎么办”而担忧,情绪跌宕起伏,如同一张心肌梗死的心电图。
当然,激动还是比担忧要多得多的。
他害了春思,成天白日做梦,早晨起床一睁眼,总希望身旁躺的是贺先生。不论吃饭、赶稿、上厕所,手机寸步不离身边,每隔几分钟就扫一眼屏幕,生怕错过电话。有回洗澡洗到一半,外头铃声作响,他连鸟都顾不上遮,火急火燎奔出来接电话,险些被布布撞个正着。
贺致远倒也想多陪陪他,无奈发布会迫近,又临时撤换了素材,需要处理的事务太多。每晚的调情电话先是从一小时缩短为半小时,又缩短为一刻钟。
就算这短短的一刻钟,他也照撩不误。
颂然本来就见不着真人,这些日子连磁性的声音都成了稀缺货,随时面临断供,整个人严重欲求不满,窝在沙发上夹着抱枕一通狂蹭。
“发情了?”
贺致远听他声音沙哑又绵软,一猜即中。
颂然羞赧着不出声。
“我暂时还回不来,怎么办?”
“怎,么,办?回不来你撩个什么劲啊,怎么不干脆撩死我算了!”颂然羞恼交加,顶着一张熟透的番茄脸骂街,“你不是人,你上司更不是人,一天到晚喊人加班加班加班,他自己是不是没有性生活!”
的确没有。
贺致远很想说上司就是他自己,可颂然正骂得风生水起,说穿了害人难堪,只好咽回去。
颂然埋怨完“不存在的上司”,怒火发泄殆尽,裤裆里的小颂然才不情不愿地半软下来。
他黏黏糊糊地叫:“贺先生……”
贺致远:“嗯?”
“贺先生……”
“嗯。”
“贺先生……”
“……”
贺致远哑然一笑:“你还是去冲个冷水澡吧。”
颂然不肯,继续蹭抱枕。
一通电话聊到最后,临挂机时,抱枕都快被蹭得脱线了。贺致远记起那件关键的事还没提,就说:“颂然,明早我们公司开产品发布会,开放网络直播,有兴趣看一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