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扬呆呆道:“钟大哥……他自尽了。”
随后,南央哭的稀里哗啦。
门口的探子十分敏锐,将此事及时上报给了大王,大王震怒:“竖子有反叛之心,竟为敌军将领哭哭啼啼!”
这些苏季扬都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很久,功高震主,大王是个多疑之人,对他一直不够信任,总是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但是他此刻无法为了所谓的信任,将自己一腔汹涌澎湃的悲伤情感掩藏起来。
钟大哥曾经对他们二人那么好,那么信任,钟炽离临死前对他还是没有一丝怨恨。
倒下的时候,他还说。
“我们来生再做兄弟。”
只此一句,泣不成声。
战事延续几个月,几乎收服了江南所有地界。
大王几近一统天下,苏季扬的府中,却也有了新的麻烦。
有探子上报道,苏季扬接纳敌军将领家属偷偷至将军府中,几路探子百般调查,最终发现,苏季扬千里迢迢从江南偏僻的乡下,接来了已死的敌军将领钟炽离的妹妹。
大王震怒,召见苏季扬。
南央在府中焦急地等着,但足足一天一夜,苏季扬都没有走出宫门。
她去找了谢檀之,谢檀之只是摇头叹道:“大王疑心苏兄已久,更何况他从前是南国贵族,大王最是憎恨自己的出身,对从前贵族充满嫉恨……”
一个喊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平民百姓也能当家作主的人,到头来最忌讳的是自己的农家出身,嫉恨着贵族出身的人。
这是何等的讽刺。
夜未央,南央和谢檀之一同站在秋日的宫门前,里头灯火辉煌,一派祥和,可是他们不知道,苏季扬在里面究竟在遭遇着什么。
“你是否有反心?”
大王在质问。
苏季扬此刻跪在天牢之中,他没有任何反抗,因为一进宫门,大王便说,整个将军府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若是他反抗,将军府中将无一人生还。
阿央还在里面。
他不能拿阿央冒险。
但其实阿央正站在门外,与谢檀之一起坚守着他出来。
苏季扬摇头,“大王,我一直很忠诚。”
“那你为何哭那钟炽离?”
“只因年少时他救我一命。”
“哦?老年与本王穿着同一条裤子一路过来,他还是捅了本王一刀。这种所谓的兄弟情深,你觉得本王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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