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帐外,一阵风吹来,又是冷了几分。
苏季扬紧紧裹了裹被子,复又陷入深深的思虑。
次日一早,苏季扬便主动找到了钟炽离。
自上次钟炽离失落地离开后,一整日也没再找苏季扬说话,如今见他主动来了,有些受宠若惊,却又隐隐失落。
“你是来找我告别的吗?”钟炽离垂下头,小声问。
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南央轻轻笑了笑,一蹦一跳过来,眼睛明亮,笑道:“钟大哥,我们是来帮你的。”
苏季扬微微垂首道:“钟大哥,虽然有一日要分别,但分别之前,我会帮你一个大忙。这些日子感谢你对我兄弟二人的照料……”
话音未落,钟炽离有些气势汹汹道:“你当我为了图你报答我?”
“我不需要什么报答!你们要走,自是走了便是!钟炽离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结识于你,完全是因为你的本事,你让我见识到了厉害,我衷心的服你!”
苏季扬摇摇头,“钟大哥,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一片赤子之心,我发现了北军在江边埋藏的一处隐蔽之地,他们留着一定是隐患,但此事军营之中无人知晓,我将此事交给你,一来是你立功的好机会,二来你也可以帮助自己的主将拔除隐患。”
钟炽离仍未消气。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苏季扬淡淡一笑,“那是因为此事任我告诉谁,都没有钟大哥的本事。要完成此事,需得你才有能力。”
听完这话,钟炽离才隐隐消了气,且仍嘴硬道:“你这样说,便是瞧不起其他人了。我哪有那般本事。”
南央眼睛亮晶晶的,附和拍马屁道:“你看你还有什么可谦虚的,我看哪,这大营之中就属你最厉害了,其他人那么懒散,能干成什么大事!”
钟炽离的脸微微红了些。
苏季扬献上一计,钟炽离马上开始着手照办。
白日里,从来没有在西方江边巡逻的蒋氏军,突然来了一小队开始巡逻,但仅仅在江边和山脚下来回巡逻,并未深入村庄的茅屋们进行搜查。
如此,江边想在此靠岸的船只远远望见,便不敢再上前,纷纷打道回府了。
一整天下来,江边没有任何船只靠岸,也没有任何人从山上下来。
这样一巡逻,堵死了江北军从江上偷渡的机会。
因此那些留在茅屋之中隐藏的士兵们暂时成为了一支孤军。
苏季扬和南央也在巡逻的队伍之中,不断地观察这里的地形和条件。
这里的确是个偷渡的好地方,而且荒村之中零落的木材,本就是为了造船而伐,许多废弃的木材已经有了简易船只的雏形,只是并没有真正的完成。若是花些时间,做成简易的船并非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