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出招的套路,这钟炽离也不过是空有一身莽力,速度和敏捷却差了一些。
因此苏季扬取了巧,受着伤无法真正和他对打,但好在闪避还是绰绰有余,倒也可以磨磨这莽汉的性子。
眨眼间几十个回合下来,众人皆呼精彩,但这精彩却是为苏季扬而呼。
钟炽离终于停了手,浑身都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但是苏季扬却仍面不改色,只是胸口因大量的运动微微渗出了些鲜血。
钟炽离虽然输了,算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折了面子,但是并未再生气,也并未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反倒对着苏季扬作揖道:“兄弟!是我输了,我技不如人,愿赌服输!以后我再也不会寻你小兄弟的麻烦了。”
苏季扬点点头,也只是冷冷道:“好。”
说罢,也不理会南央,也不会理会惊呼喝彩的众人,只是转头便走。
身后的钟炽离一脸懵,还未出口的话只能硬生生憋回去:“……你身手这么好,咱们不打不相识,能不能当个兄弟啊?”
南央感到心中酸涩,心口又如压了块大石头般。
但此刻没法再理会生气的事情,她已经瞧见了他胸口微微渗出的鲜红,一时心急,忙跟着上去焦急道:“你的伤口裂开了,咱们快过去看看伤口……”
苏季扬并未回头,言语冷淡道:“你不必管我,且自做你的事去。”
南央忍不住眼泪盈眶,委屈道:“好!你不用管我要做什么,但你受伤了……我怎能不管?”
此时已走近伤员营,方才一场热闹,这边几近无人,十分安静。
苏季扬转过头来,眼神蕴含着隐隐的怒气,伸手便抽出南央腰间的短刀,冷不丁便将刀架在了南央的脖子上。
南央愣在原地,她的小夫君从小对她百般呵护,从未如此发怒过。
竟举剑对着她。
她不动,只是望着他的眼睛。
何至于此。
良久,苏季扬才放下短刀,放入了刀鞘,长叹后,问道:“怕吗?”
南央摇摇头,说话却已经倔强地带了哭腔:“不怕。你不会伤害我。”
“可是我怕。”
苏季扬走上前来,伸手紧紧捏住南央的肩膀,手指骨节分明,甚至青筋暴起。
“我怕,我很怕。”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的,这些地方有多危险,那些人看待你,都只是一个弱小的普通人。甚至是可以欺凌的人。在这里没有人会敬你重你护你,他们都可以伸出拳头伤害你。”
我怎么能不怕啊?我千幸万苦思虑万千,只想将你紧紧地藏起来,让你免受世俗众人的污蔑,让你免受任何来自他人的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