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已到手,苏季扬拍了拍手,立即有个舞姬扭着腰,将梁将军接手过去,垂首复命道:“大人,罪臣已抓。”
南央还不知道今日唱得究竟是怎样一出戏,却是听得大殿中央的一块空的帘帐后面传来了拍掌的
声音。
几个舞姬走上前去,拉开了帘帐,帘帐后赫然是身着一袭黄袍的皇帝,他身旁有个小桌,桌上还放着茶盏。
皇帝已有老态,此刻鬓角染着白发,看起来亦有病态,却是强撑着身体站起身来,呵斥道:“朕身体抱恙后,竟有些乱臣贼子趁机谋取皇位,梁将军带了三万兵马来围住朕的皇宫,是意欲何为?”
苏季扬适时走上前去,双手奉上一枚虎符,毕恭毕敬道:“皇上放心,虎符已被臣收缴。”
“皇上……老臣冤枉啊……你没有听到苏季扬说什么吗?他才是乱臣贼子啊……”梁将军跪在地上,指着苏季扬慌乱地指责。
此刻又有其他臣子纷纷进言道:“是啊皇上,方才苏大人的话分明有造反之意,求皇上一并处置……”
又有人继续申明利害:“皇上,不得了啊……苏大人如今都让宦官们为他所用了,此人权势滔天,实在是国之祸患!请皇上当机立断,处以极刑!”
“放肆!”皇帝瞟了一眼苏季扬,才正色道:“你们都是瞎子吗?苏大人分明为朕鞠躬尽瘁,为朕铲除奸邪,若再有人说他的不是,朕就将胡言乱语者处以极刑!”
皇上气得咳嗽起来,众人不敢说话了。
苏季扬低着头,闭上了眼睛。
又是这样千万人指着他的鼻子唾骂的时刻,他早已习惯,可是这世道,怎能做好人?做好人只能夹着尾巴走,被人欺凌折辱,被人踩在脚底,就无法……
无法守护他心中的忠义与家国。
他只是想要用,更有效的手段,去做对的事情,他的手段不够光明,但他自认为顶天立地,问心无愧。
只是旁人不懂罢了。
他没有看见,小太监南央的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朦胧的水光,她盯着苏季扬被人戳脊梁骨的背影,又看着高高在上的王座之上的皇帝,不知为何,突然泪水模糊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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