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谷里闻言,对着云珠摇摇头,露出无奈的神色,低声道:“这人真是个……真是个傻子……”
云珠洗好了衣衫,长叹一声凑近他身边低声道:“阿弟,我会想办法回诏国去的。只是这个傻子……终究是我对不住他。”
“阿姐……”阿谷里的内心已经万分汹涌,他这一次当真许下了那个十五年来都后悔未曾出口的承诺,“你放心,我会想尽办法带你回诏国,我陪你去。”
她惊讶地看着他,恍然间想起了十五年前的分别,摇头道:“不必因往事而追怀,你在草原有亲人,要为他们考虑。”
他垂下头,艰难开口道:“我妻子的兄长,曾与秦安部的一位姑娘相好,后来她被选作圣女,送往了诏国……因染指圣女,兄长被首领赐死了,留下了一封血书……她一直想去诏国,将这信物交给圣女……”
“安氏?”云珠脑中搜寻着近些年送来的女子,北羽国安氏映入眼帘。
阿谷里点点头。
心中冒出一股恨,她冷冷道,“我倒不知她原是个圣女。你可知道,她擅长用香,这次我会被皇帝送来北羽国,正是因为她暗中作祟,买通我的侍女燃香,让我大病一月有余,才被架空了权势……我不会放过她的。”
“拙荆一直不相信……但我总觉得,若她真心对待兄长,为何会告诉首领她与兄长有染,她难道不知道,欺辱圣女在草原上是不可饶恕的死罪……”阿谷里摇头叹息,“阿姐放心,我会筹谋好此事,我们一起去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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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力康的伤已差不多大好,大王亲自赏了许多物件,让他的小帐子瞬间拥挤起来。
草原上素来对勇士的赏赐都及其丰盛,尽管穆云珠已是诏国送来的俘虏,大婚典礼依旧因为阿力康受到大王的赏识后,办得热闹非凡。
阿力康举着酒杯,向道喜的人一一赔笑,酒过三巡,他喝得红晕了脸,突然直直跪在云珠的脚下,双手捧起她的裙裾,如同捧着世上无上的珍宝,虔诚地用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她的脸,柔声道:“我阿力康今日起誓,忠于草原,忠于大王,忠于媳妇儿。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负你。我会努力为大王喂鹰养马,养活你,供奉你。”
越说越唠叨,一众贵族放声嘲笑他的傻气。
云珠伸手握住了他粗糙的手,静默地笑着,良久才道:“好。”
阿力康沉浸在幸福中不能自拔,酒肉更为尽兴,自己撕扯了大块肉放在盘中,却是用小刀细细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工工整整装进盘中,献给了他深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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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阿力康怀拥美人,脸红心跳地搂着云珠,周身滚烫发热。
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胸膛,摩挲着一道狰狞的伤疤,那是他曾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证据,是她无论如何也还不掉的恩情。
她冰凉的手为他一件件褪去衣衫,终于赤诚相见。温热的唇轻轻点在他脸颊上,又抚过他的唇角,他被撩拨地难以忍受,欺身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