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之所以能被席锐拖走,是因为他被席锐说动了。
回到房间后,被说动的心却有些动摇。
当纪乔真远在干里,他可以自自欺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但现在,纪乔真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就算酒入愁肠,他也无法忍受纪乔真在其他男人的房间里过夜。
秦隽眼神一黯,暗暗下定决心。
傍晚时分,暮色四沉,血色夕阳在大地上肆意涂抹。
尸骨遍地,让这一片看起来如同血池地狱。
纪乔真按着太阳穴,没抵挡住这阵来势汹汹的眩晕,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能这样对他出手的,只有秦隽了。
纪乔真醒来的时候,手腕和脚踝都被紧紧缚住。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份事实,就被一阵尖锐凶急的感觉席卷。
濒临溃散的意识中,他艰难地得出两个结论。一是,秦隽在他身体里放了东西。
二是,他现在在秦隽的空间,恐怕没那么容易逃出去。
纪乔真强迫自己撑开眼皮,果然看见秦隽的身影。
他从牙关里逼出字句“秦……秦隽,你这是在做什么?”
秦隽双目血红”纪乔真,这是你逼我的。”
纪乔真身形微颤“到底是谁在逼谁?放我出去……”
秦隽眉眼冷戾∶“放你出去?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他全然不顾东西没取出来,就着这个状态。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纪乔真被训练得远超常人的耐心渐渐殆尽。
他声音很轻,断断续续地提醒∶“你别忘了,我已经不干净了。”
他却不知道,这个他和沈遇舟共同捏造的“事实”,不需要他提醒,也一直盘桓在秦隽心头,无时不刻不在剜着他心脏血肉。
秦隽后槽牙紧紧咬合“不需要你在这时候提醒……”
他非但没有终止,反而加剧了怒意。
纪乔真忍无可忍,一向稳沉的声音里带上哽咽哭腔∶”秦隽,别逼我恨你……”
秦隽嗓音极为喑哑∶“恨就恨了,总比忘了好…”
纪乔真不知道他是在怎样的状态下昏睡过去,再次清醒时,情形依旧没有改变。
纪乔真有预感,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死在这里。
但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不能在现在,用这种方式脱离世界。
他必须想办法脱身。
无论秦隽天赋有多异禀,精神力也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