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峰!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这样认真地打量这张脸, 怕不是又想起了前妻?看纪乔真发展得这样好,后悔听她的了?
冯萍怒目圆睁。
纪长峰确实后悔,他寄予厚望的纪子瑜不仅没有出人头地,还欠出一堆债款, 反观被他冷落甚至放弃的纪乔真……
自从他的自卑怯懦从神色间褪去,愈发耀眼刺目。举手投足中透出矜贵的味道,不像出自贫穷人家,反倒像豪门里养尊处优长大的孩子。如果可以带出去,该有多风光。
他不仅外貌出众,画画水平顶尖,还在竞争激烈的娱乐圈里出了名。听说娱乐圈的钱好挣,不说要纪乔真多孝敬他,哪怕分他十分之一,他哪里用得着继续挤在这老破小?
冯萍重复了好几遍,想曝纪乔真的黑料,纪长峰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到底没拦着。
也许只有纪乔真过得不好,才能削弱他心头愈来愈盛的悔意。
晚上却翻来覆去,坐起来吸了好几根烟,直到天明都没有睡着。
大清早起来,纪长峰顶着硕
大的黑眼圈,犹豫再三,向冯萍开口:“你差不多得了,折腾纪乔真难保会把郁氏扯出来,别和郁氏杠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郁氏根基深,只能说受到舆论影响,不可能真的毁于一旦,最近形势明显变好了。”
他不方便直白地让她别去折腾,只能拐弯抹角地说别得罪郁氏。
冯萍不耐烦道:“行行行,我也没想往郁氏身上扯,嫌命太长了?不提纪乔真和郁斯年那档事,但纪乔真另当别论。他凭什么比我们过得滋润?”
纪长峰默默叹了口气,想起她之前想找郁斯年算账的冲动做派,难道不是嫌命太长了?
冯萍立刻打点起来,拎着一盒盒装帧精美的酒,去到原来生活的街巷。
酒瓶和礼盒是她批发来的,式样高级,单价成本不高,但街坊邻居人多,也花了她不少钱。酒则是自己做的,往精装瓶里一装,任谁都看不出来。
冯萍见到晚辈,一个个热络地喊着小名,长辈则全部成了她七大姑八大姨。把酒送完之后,委屈之色浮上脸庞,一边抬起手来抹泪,一边哭诉着自家境遇。
“纪乔真自己在外面赌博,害得我们举家搬迁,现在上节目火了,却要和我们断绝关系,一分钱不肯支援。”
“不仅如此,子瑜谈了个白富美女朋友,他看不过眼,竟然设计拆散他们。”
“还请大家能帮我个忙,赶明儿记者来采访的时候,能大起胆子说几句实话。”
看着一张张熟悉面孔上腾起的怒意,冯萍补充道:“子瑜女朋友的事就不要说了,她是富二代,家里有权势,万一得罪了,日子怕是不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