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韫裕轻笑:“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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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沥,烟雾缭绕。
距离上一次抽烟,也有了些时日。
时韫裕独自一人站在一块墓碑前,黑白照片上的笑容模糊了许多,可也能叫人一眼就认出。
时韫裕记得这张照片来得匆忙,市一院需要实习生的照片做成胸牌,那时余泽刚回国,寸照不符合市一院的尺寸,便随意找了一个小巷里的照相馆。
当时在恩师的引荐下进了市一院,自以为前途一片光明,笑容明媚又恣意。
时韫裕把烟头碾灭,在一片白雾中开了口:“来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和你好好说过一次话。”
耳边只有细细碎碎的雨声与风声。
时韫裕动了动嘴,艰难地吐出一声笑:“想也知道,你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江锐宏死了,你拼死也要维护的老师死了。”
话锋一转,时韫裕兀自陈述:“不过他把他这大半辈子的心血留给我了,我记得你当年无比拥护这项成果,只可惜无法亲眼看着它成熟。”
“你也许会怨我,但我都无所谓了。”时韫裕轻笑一声,撑着雨伞目光凉淡地盯着墓碑上的人。
“言尽于此,以后就各自珍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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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颂被父母暂时安置在岑胤的办公室,后者一回医院又要马不停蹄地处理公务,而她就静静地坐在里面等待病床的分发。
不过对于一个暂别岗位的医生来说,闲下来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她还住了两周的院,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岑颂一人转到了其他楼层,她特意在业务熟悉的肿瘤科多停留了一下。
“您好,需要帮忙吗?”走廊里的小护士看到一个双手都打着石膏的患者,以为对方是迷路,便热情地上前询问。
岑颂摇头:“谢谢,不用了。”
“骨科在三楼。”小护士仍然提醒了一句,推着小车走了。
肿瘤科这边的病房基本人满,岑颂随意瞟了一眼,发现有一间病房门没锁,便走进去晃荡一圈,里面也没有一个人。
她脚有些酸了,随手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环视一周,岑颂得出一个小小的结论。
锦桉市一院各项设施其实不比京都市一院差,而且锦桉这个城市气候宜人,休养环境就比京都要好。
“你——”一道惊奇的声音忽然响起。
岑颂循声望去,便看到印象中冷言冷语的人此刻瞪大眼睛,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她忽然被唤起记忆,梁殊好像是转院了,而且就是锦桉市一院。
“你不是骨折吗?怎么来肿瘤科这边了?”梁殊很快平静下来,目光复杂地询问她的病情。
岑颂慢条斯理地“啊”了一声,人畜无害地冲他笑道:“你不知道吗?我可是你的新病友,和你住一间病房。”
梁殊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仿佛在说“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