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远看着岑颂,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满心都是可惜。
岑颂看着这一大圈子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情绪起伏大,强颜欢笑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张钦深以为然地点头:“就是!又不是不回来了!搞这么伤感干什么?”
站一边的罗游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岑颂,方副主任说等下他要过来看你。”
岑颂:“!”
她低下头看看自己被包成粽子的两只手,心态一下子就崩了。
张钦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岑医生,你自求多福吧。”
“我听说你这次是手部骨折?”人群后方,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岑颂虎躯一震。
方黎走出来,淡淡地扫了一眼岑颂手上的石膏,一时没有说话。
岑颂立刻怂如鹌鹑:“方······方副主任······”
方副主任挪开目光,冷哼一声:“你现在辞职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像你这种不爱惜自己双手的医生,在我这里,可不止被骂这么简单,你倒是逃过一劫。”
岑颂低下头,眼睛却看向他,俨然一副听训的态度。
然而方黎只是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岑颂一愣。
方黎不咸不淡地陈述:“我从前一个月就开始着手带你的事宜,现在你让我功亏一篑,真想拍拍屁股走人?”
下一秒,岑颂忽然明白什么,点头如捣蒜:“一定!我一定会回来的!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想到什么,她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到时候,还请您多多指教。”
方黎扯了扯嘴角,掩住愉悦丢下一句:“大言不惭。”
*
冰冷的钥匙插进金属孔内,“咔嚓”一声,门开了。
时韫裕抬眼望去,屋内陈设干净有序,鞋柜上摆着大街上花卉市场里常见的小绿植,餐桌上铺着有些泛黄的餐布,餐桌旁的柜子放着几瓶酒,门口拜访着一双拖鞋。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等着主人回家。
时韫裕跨过了摆放的拖鞋,忽视了里面精心的装潢,径直向书房走去。
二楼书房内的陈设也并无特别之处,书柜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资料,时韫裕翻开查看,才明白为什么梁殊说怪异。
对于外人来说,这些要紧的资料不仅不小心收藏,反而全部如废纸一般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蛰伏多年的商人做出的行为。
时韫裕不言,目光定格在一个被堆积在书籍里、最暗层的保险柜上。
他犹豫几秒,输入了当年他和江锐宏在美国做实验时设置的实验室密码,保险柜应声解锁。
里面放着厚厚一本文件,一分一秒,心跳被拉得无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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