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车晚上拉客在京都是常事,岑颂顾不上其他,直接扒着窗户问:“师傅,市一院去吗?”
“去,只不过收费有点高,看小姐你愿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了。”男人身子后躺,轻飘飘地向她解释。
岑颂一把拉开副驾驶座上的门,声音已经急得打颤:“多少钱都没关系,师傅,麻烦您快点。”
男人勾唇一笑:“好,小姐你坐稳了。”
不等岑颂系安全带,车便如离弦之箭飞奔出去。
岑颂赶紧抓住车右侧上的把手,慌慌张张把安全带系上。
注意到后座还有乘客,她立即转过头,无意瞥了一眼这个司机,黑帽黑口罩,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
男人笑问:“小姐,怎么这样看着我?”
岑颂心里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右手悄悄地点击通话键。
下一秒,一块湿布从后面裹住她的口鼻,浑浊的气体瞬间把她包围,不等她大声呼叫救命,身子就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紧接着,一只注射剂粗暴地插入她手腕部的静脉。
岑颂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干得不错。”男人对后座的同伴点头示意,边握着方向盘边扯下口罩,熟悉的面孔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他轻蔑地看了一眼副驾座上晕倒的女人,冷冷道:“有些账,我们该算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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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传言称,京都市一医院的“冷面”院长遇到心血管科的时主任可从不冷面,态度和蔼得像是亲切的长辈。
时主任医术精湛,为人有礼,深受院长器重,可一些年长的主任同样德艺双馨,却在院长这里落不到半点好处。时韫裕来医院不久,却比老员工更受院长青睐。
不是没有眼红的人诋毁,可市一院最忌讳这种嘴碎闲言的风气,久而久之,大家便把这看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如今细细咀嚼这一幕,大家心里似乎也有了杆秤,而且这个原因确实如大家设想的如出一辙。
前不久来市一院视察交流的悬壶药厂的时董,免费为市一院做法律咨询的律师事务所的最大股东安律师,甚至牵扯到他国外留学的经历,心胸外科专家布朗医生也和他交往密切。
诸如此类,在经历那么多变故下,唯一能被保下来的人,恐怕也只有这位时主任了。
也难怪大家为那位叫余泽的实习生鸣不平,连那些做错过事但是已经离职的实习生口诛笔伐得也不多。
“韫裕。”院长微微沉吟,表情凝重,“这件事我和你爸商量过了,舆论力量太大,我们只能将你暂时停职。”
时韫裕温和地点头,他在进来之前就已经猜到这个结果。
他也不想多说什么,收到这个处理结果也只站起来向院长微微鞠了一躬:“我很抱歉,因为我的事,给您和医院带来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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