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韫裕起身:“我去看看。”
*
“我不吃!”病房里,郁叙怨念地大吼,却因为激动的情绪而猛地咳嗽起来。
郁父郁母吓得赶紧把饭撤下,护工瞧着这一幕,劝说这对夫妇:“郁先生郁太太,郁叙现在身体状况不稳定,你们还是先出去吧。”
“······”看着儿子通红甚至有青紫趋势的脸色,夫妇二人最终还是退出了病房。
他们今天一大早就来跑来陪儿子一天,还没和孩子说上一句话,就在外面待了半天。
但这种情况也是预料之中,他们常年在外打工,郁叙都是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后来到京都住院也没有见过父母几面。
等于说,郁叙理解的亲情方面,划分范围里只有外公外婆。
可惜二老已经死了。
郁父郁母叹了口气,走到洗手间接电话。
他们只有今天一天能陪孩子,明天又要回去上班了。
可现在孩子连见都不想见他们。
“郁叙。”脆甜的声音随着敲门声响起。
郁父郁母循声望去,看见一个面容清丽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孩正站在病房门口,嘴上软软地责备着人:“听说你不吃饭?怎么回事?嗯?”
而他们的儿子比较刚刚有了不少生气:“不想吃。”
“为什么不想吃?”这个女医生又追问。
郁叙闷声:“就是不想吃。”
护工这时走了出来,对他们解释:“这是肿瘤科的岑医生,郁叙和她挺亲的,每次都是这个岑医生来了才多吃一口饭。”
郁父郁母由此放下心来,想要上前和这位岑医生交涉,护工却摇头提醒:“先让岑医生哄哄吧,郁叙一天没吃饭了。”
夫妇俩点了点头。
岑颂走进病房,坐在他旁边,直奔主题:“听说你爸爸妈妈来看你了?”
郁叙正为这事糟心,一时没有说话。
“行了不要不开心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岑颂把桌子上的勺子塞到他手里,指着小方桌上的饭菜,“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还不赶紧吃饭?”
郁叙把勺子再度放下,道:“我没胃口。”
“你是林黛玉啊你?还没胃口?不就是和爸爸妈妈闹别扭?有必要赌气赌一天?”岑颂敲了敲他的脑门,斥道。
郁叙转头:“他们从来不看我,恨不得我死在医院才好。”
“嚯——你这是什么想法?”岑颂被他逗笑了,“他们在为你的病四处奔波啊,你不仅不懂得感恩还反过来怪爸爸妈妈,你说你是不是白眼狼?”
郁叙急眼:“我有叫他们救我吗?我有叫他们带我来京都然后天天把我丢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