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叙一愣,缓缓道:“我也是锦桉的。”岑颂感到惊讶,而郁叙像是被勾起了回忆,十分闷闷不乐,“但我不在锦桉市里,我住在一个县城里,里面很小,走几步就到了······”
岑颂眉心一跳,明知故问:“和爸爸妈妈一起吗?”
郁叙摇摇头:“不是,和外公外婆一起。”
岑颂不由分说地把苹果塞进他的嘴里,看着对方鼓鼓的腮帮子,得意道:“好吃吗?”
郁叙嚼了嚼,苹果切成了小块,又脆又甜,他诚实地摇了摇头。
岑颂转移话题:“你之前上几年级了?”
郁叙:“五年级,后来休学了。”
“那你还想上学吗?”岑颂笑眯眯地问他。
郁叙嗤之以鼻:“上那玩意儿干什么?又累又糟心的。”
岑颂觉得这个答案还挺诚实的,但还是抨击他消极堕落的想法:“你怎么能这么想?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多读点书总归是好的。”
郁叙瞥她一眼:“你读了很多书?”
“正儿八经的博士毕业,不用怀疑。”岑颂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嘚瑟的点。
郁叙“嘁”了声,没有说话。
夜深一点,护工来了,岑颂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郁叙不情不愿地和她说了句“明天见”,离开之前岑颂逗了他几句,这小屁孩憋得满脸通红,干脆扭过头不理她了。
她挎着包,一个人往门口走去。
冷风黑夜里,一道清冷鹤立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岑颂脚步一顿,微微抬眸便看到了一张俊秀无瑕的脸。
“送你回家。”清润浅柔的声线落入她的耳里。
岑颂不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只绕过他冷冷丢下一句:“不用了。”
“我听李副主任说,你在看郁叙。”时韫裕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气馁,反而侧身跟在她左后方,不慌不忙道,“你很关心这个孩子吗?”
岑颂停下脚步,看向这个身为郁叙主治医师的男人,难得耐心:“你了解他的情况?”
时韫裕微微一笑:“上车说。”
再次坐上时韫裕的车,岑颂心里徒生一股别扭又异样的感觉。
时韫裕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更何况是病人的情况,自然不会拐弯抹角:“郁叙这孩子是右向左分流的先天性心脏病,也是情况最棘手的一种,而且目前程度坏到已经无法用药物控制了,只能采用外科手术心脏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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