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妹妹”三个字跳动在舌尖,颇有些暧昧的味道。
时韫裕有些不自在,却也觉得新鲜。
他总认为,人的一辈子有许多情感,例如亲情、友情、爱情等。
亲情是不可扭转的,但他感受颇少;友情是最为坚固的,一生拥有几个知己好友求之不得;唯独爱情,是非必需品。
爱情易碎,假使能遇到一份忠贞不渝的爱情,倒是可贵,可万一昔日的温情化作歇斯底里的争吵,便是得不偿失。
他这一生都在为医学患得患失、走走停停,很早就灭了此生娶妻的想法。
可岑颂不一样。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妹妹,她陪伴着他与外婆的小丫头,是他格外珍重的存在。
因此在国外的无数个黑夜里,他总是惦记着老太太和蔼的叮嘱以及小姑娘明媚的笑脸,在精疲力尽的每个时刻,总能想到她们。
时韫裕会极尽对她宠爱。
什么时候变了呢?
是小姑娘长大了后红着眼的表白还是不顾阻挠地跑来京都?
时韫裕不知道,像小时候一样照顾着这个妹妹。但某个时刻,他发现并非岑颂需要他的青睐,而是他无法离开这份舒心安定的感觉。
如今他又来到美国,来到这里。
回忆起他独自徘徊在陌生国度、摸着猫咪松软的皮毛的每一幕,似乎一切情感的倾泄口找到了方向。
来自于与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
多巴胺侵入脑子的时候,也许人会不清醒。
关系界线的刻意模糊便是第一步。
飞机起飞前一个小时,辛蛮打来电话,对方唉声叹气:“我们时主任终于舍得回来了?”
时韫裕不管他,直问:“岑颂呢?”
“您老还真是够惦记您的‘妹妹’!”辛蛮咬牙切齿,愤愤警告,“你女朋友呢?她没来送机?你不怕她听到?”
时韫裕淡然道:“我没有女朋友。”
“时韫裕!你分手了?”辛蛮音量渐高,不敢置信地反问。
时韫裕懒得和他绕,重复:“岑颂最近怎么样?”
“岑颂妹妹啊······她好像请了一周的假,我发她微信她也不回,明天该回来了,我再去问问她?”
“不用了。”时韫裕心悸一秒,道,“我明天自己问。”
挂完电话,万姝走了过来,递给时韫裕一瓶矿泉水。
他温声拒绝:“不用了。”
万姝也不介意,清秀的脸上施展一贯的温婉笑容,真诚感激道:“时主任,谢谢您给我这个名额,如果没有您,我肯定得四年后再来了。”
时韫裕却明确说明:“李副主任向我推荐过你,而且你的学习能力很强,给你这个名额是因为你本身够优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