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胤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岑颂指着前方路况,扶额:“看路看路。”
哥哥不开窍怎么办?在线等,急!
今晚岑跃明和曲葶都在家,前者自从当了院长,一直很忙碌,加班值夜是常事,后者做行政工作也不轻松,因此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吃一顿晚饭实属难得。
岑跃明和岑胤谈起毕业的事:“明年要来医院先适应下吗?”
岑胤明年就正式博士毕业,他与岑颂一样都是八年本硕博连读,恰好父亲是锦桉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他们也毫不意外地在本市最好的医院就职。
岑胤点点头:“可以。”
岑跃明又语重心长地教育儿子:“医院不比学校,出了社会就要精通人情世故,你这小子最好把你那脾气收收,说话也是一门艺术,特别是面对心理脆弱的患者,一定要多加引导,现在电视上的医患事件可多了。”
岑胤还没说话,岑颂就搭腔:“就哥哥这狗样,指不定要被病人追着砍八条街。”
岑胤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岑颂夹了一个苦瓜放在他碗里,道:“苦瓜泻火。”
曲葶倒是不关心别的,直接问儿子:“你都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领个姑娘回家看看?”
果然,岑胤提到这事就想逃避:“您能不能像我爸一样?男人得注重事业,整天儿女情长立不了业。”
曲葶反驳:“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
岑胤:“这是谬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物质的保障如何谈精神上的追求?”
曲葶:“你要气死我是吗?”
岑胤:“我这叫气您吗?不是您先要和我辩论的吗?”
岑颂默默地说了一句:“大孝子。”
岑胤差点要把筷子敲在她脑袋上。
岑跃明看儿女打闹的模样,慈爱地笑道:“颂颂要是以后和你哥哥到了一家医院,上班的时候只怕是比医闹还厉害。”
岑胤吐槽:“她指不定在人家背后怎么阴阳怪气我呢。”
岑颂翻白眼:“阐述事实也叫阴阳怪气?”
这一顿饭,岑颂后半段没有听进去。
临别之际,时韫裕以长辈姿态,谆谆教诲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们之间的交集仿佛就被定格在这一刻。
他已经告诉了她,他们的既定结局。
当然,她不想信。
以至于这最后的三年她只是不断地学习,像以往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和朋友打闹,和家人欢笑,她的生活明媚得像太阳一般。
第二年的六月,许萝琦四年本科三年研究生毕业,达不到锦桉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门槛,只好就近在一所条件不错的私人医院。夏维没有立即选择就业,在许萝琦实习的时候选择了读博,所幸在本校。
据说夏维择校的时候没有告诉许萝琦,惹得她又气又急,后面知道夏维还留在锦桉的时候,一瞬间喜极而泣,弄得后者窘迫不已。
岑颂看着他俩就好笑,打趣夏维:“追人追了两三年了,还不给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