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韫裕揉了揉她的头发,仍然询问她课业上的事:“今天不用上课?”
“你为什么要骗我?”岑颂哽咽着问他。
时韫裕立马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但转念一想,这种临时编造的谎言最容易被揭穿,他本想着瞒过她这几天就好了。
却没有想到小姑娘伶俐得很,这么快就识破了。
再怎么解释也无可奈何,时韫裕知道,他必须得给她一个正面回答了。
“小颂,你见过冬天的贝加尔湖吗?”时韫裕弯下腰,直视着她湿漉漉的双眼,温柔地阐释着,“你能清晰地看见它的冰冻气泡,也能看见它纯净的蓝冰,但是你无法想象到湖底下的冰层深度直达40米。而你眼中的我,也只是冰山一角。”
岑颂茫然地盯着他。
“你还年轻,你会见到更加广阔的世界,你会找到一个同你一样善良赤忱的人。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妹,同样认真地为你考虑,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也不希望我们的关系随之破裂。我很珍惜你,但很可惜——”时韫裕循循善诱着,给出一个结论,
“我不是你的良配。”
拒绝的话清晰明了,岑颂忍不住哭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赌气一般反驳着他:“什么良配不良配的?我听不懂!你别和我说这些!”
时韫裕掏出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岑颂却恶狠狠地拍开他的手,哽咽着道:“我化着妆,你不准擦!”
时韫裕低头笑了笑,兀自又扯出一张纸,轻轻地替她擦去那抹与她不合适的艳红。
岑颂吸了吸鼻子,怔怔地盯着他。
“把它当成一次小感冒,睡一觉就好了。”时韫裕低声道。
岑颂抓住他的袖子,红着眼问:“学长不打算来锦桉了吗?”
“看情况吧,估计很少来了。”转而时韫裕又补充,“以后要是想来京都旅游,可以联系我,我带你出去玩。”
登机口响起播音员的航班信息,一行人见状,纷纷拿起行李往登机口涌去。
时韫裕也要走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多说几句话安慰小姑娘,但似乎他的话太中规中矩,起不到任何安慰的作用。
想到这,时韫裕向她挥了挥手:“走了。”
长身鹤立,面如冠玉。
岑颂盯着他向自己告别的身影,眼睛又猛然泛起酸意。
每一次的告别,她挥洒着泪招手,可没有哪一次像此刻这般狼狈。妆花了,这段友人以上的关系被贪心的她搞砸了。
他说错了,这不是一个小感冒,鼻塞头疼也要难受很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