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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胤看了看手表,回答:“还有十分钟,坐在旁边等一下吧。”

岑颂遇上这事倒是不闹了,乖乖巧巧的样子和程渡舟相差无几。

不仅她,平时把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的岑胤也跟变了个人一样,恭恭敬敬地坐好等待时韫裕的到来。

十分钟,不多不少,低沉却格外清晰的声音响起:“岑胤。”

岑颂还在低着头晃腿盯脚,听到这个汩汩泉水般清亮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恰好对上了那双水波流转的眸子。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耳根子红得像蒸熟的虾米。

“时学长。”岑胤比任何人表现得都要兴奋,他有幸和时韫裕认识九年余,正因如此,对他的崇敬也日益增长。

时韫裕温润地点点头。

“喂,岑颂,你自己想来接时学长的,这下怎么不说话了?乐傻了?”岑胤欠揍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喂,明明是你要我来的。”岑颂挂不住面子,反驳。

岑胤挑眉,反问:“那你跟过来干嘛?不是因为很崇拜时学长吗?”

岑颂心里已经把岑胤骂了一万遍了,心里格外在意地看了一眼时韫裕。

幸好,他只是和哥哥说了一下演讲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她暗自庆幸,下一秒,听见熟悉的声音用略带笑意的语气问她:

“你很崇拜我?”

时韫裕问她时明明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岑颂却有种他在调侃她的错觉。

她鄙视了自己一番,时学长和他们算是旧识,可这么久过去了,她哪好意思认为他还会记得自己呢?

就算记得,这种熟稔的语气,也不像是他会对自己说的。

岑颂缓缓抬起头,装作正经的样子,点头:“是挺崇拜的,大家都崇拜您呢,年纪轻轻就是国内最有名的心血管科的医师主任。”

一个“您”字把二者之间的距离无限拉长。

时韫裕暗了暗眼神,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学长,程教授还在等你呢。”岑胤说道,往旁边挪了一步,让一直跟在他背后的程渡舟站站在了时韫裕面前,介绍道:“这是程教授的小儿子程渡舟。”

程渡舟微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子地称呼了句:“时学长……”刚要按礼仪伸出手表示友好,时韫裕的手拍了拍他的肩。

时韫裕点了点头,笑道:“渡舟我认识的。”

他们一行人走出机场,期间岑颂一直走在最后,听着三人的对话,心里懊恼着,她觉得自己没给时韫裕留个好印象,似乎他都不太想和自己说话。

正想着,岑胤开口:“学长,你坐后面。”

岑颂如被刺了一针,微微瞪大了眼睛,眼看着时韫裕坐进后座,自己只能像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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