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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排扣的军装风衣扣得一丝不苟,冷肃凛冽的气势从那端正得没一丝多余表情的脸孔上散发得淋漓尽致,苍白刺目的灯光将男人那双冷漠的眼映得比坚冰还硬。
“齐伯,我说过这里谁都不准进来的。”陆宗南双手负在身后,盯着站在那里惶然无措的老管家冷声质问道。
一看情形,老管家惨然地咧了咧嘴,突然一砸手里的手电,一脸疯颠地冲陆宗南喊道:“我要找乔乔!我要找乔乔!”
莫名的,陆宗南脸色阴了下,盯着齐伯看了半响,突然叹口气,朝后一挥手,叫副官把人都撤了出去,走过去缓了缓口气说:“齐伯,乔乔我也在派人找,你别太担心。”
老管家浑浊着一双老眼,神思怔忡了片刻,突然指着陆宗南大骂起来:“姓陆的!是你把乔乔藏起来的!是你!那个根本不是乔乔!别以为我老了就好欺负!想当年是谁把你从南美沼泽里拖起来的!是乔乔!是乔乔!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说你把乔乔藏哪里去了!”
“齐伯!你又发什么疯!”陆宗南恼怒地暴喝了声。
“我才没疯!”老管家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沧桑的老脸颇有几分凶狠的样子,“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是我老糊涂了才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就你对乔家做的那些龌龊事,姓陆的,乔乔就是死也不会跟你的!你说,你说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齐伯的话显然戳中了陆宗南的痛点,男人的脸瞬间阴霾起来,猛地一巴掌拍在了书桌上,冲身后的副官厉声喝道:“带齐伯下去休息!”
“是。”副官接了命令立即走上前去。
老管家也没挣扎,喘着粗气冲陆宗南喊,说话愈发语无伦次起来:“姓陆的!你要是害死乔乔,你就真不是个人!乔乔给你生了个儿子!他给你生了个儿子,你知不知道!”
陆宗南宽厚的肩膀猛地一震,霍然转过头,脸色骇人地瞪着齐伯:“你说什么?!”
“嘿嘿……”齐伯咧着嘴在那笑,表情很神经质,额上的皱纹一浪一浪都散了开来,“乔乔给你生了个小少爷,你不知道吧?”
陆宗南的神情有些诡异,初时似是欣喜得想笑,可是下一秒,又阴沉得像要杀人,裹着皮质手套的拳头重重震在桌案上:“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哈哈,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反正小少爷也不认你!阿森叫他来杀你了!”齐伯笑得脸上的肌肉发颤。
陆宗南双手撑在书桌上,闻言却是慢慢冷静了下来,深吸了口气,突然冷笑一声:“齐伯,乔森派人上岛了?”
齐伯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也不笑了。
陆宗南慢慢直起身,回头看着齐伯道:“乔森派人联系你了?”
齐伯怨恨地瞪着他:“阿森没死,你挺遗憾的吧,陆军长?
陆宗南手指撑了下眉心,想了想,朝副官挥手道:“带下去吧,好好看着他。”
那叫齐伯的老管家被带下去后,房间内就只剩了陆宗南一人,挺拔刚毅的男人负手立在落地窗前,紫色天鹅绒的窗帘质地沉重地拖到地板上,微微撩开一角窗帘的硬质玻璃前,一身俐落军装的中年男人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黑如金墨的夜色,半刻钟的时光在这际,竟然像半世纪一样漫长,肖斯诺透过橱柜的那一道细缝注意着陆宗南的一举一动,神经绷到极致,连呼吸都忍不住屏住了——军人对危险的嗅觉和杀手对死亡的直觉一样灵敏,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男人直挺着背脊立在窗前,静默半响,习惯性地就从军装兜里掏出了一盒雪茄,刚拿了一支出来,还没咬到嘴里,动作却倏然顿住了,低低咒骂一声,随手就将整盒烟都扔到了纸篓里。
陆宗南在窗前又站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朝橱柜的方向径直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