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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站直身体,脸上轻漫的笑容微微一敛,神情讶异。
“拿出来。”不带任何感情的重复,千道忍眼神微锐,手上的鬼斩刀极缓慢地转动了下,挑上对方下颌。
邱禾盯着他,也不见异色,笑了声:“Sir,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
千道忍沉默着,阴郁的眼中忽然锋芒一掠,直接挥刀而下。
死神斩落的刀,从不手软。
一众囚犯心知肚明,有人甚至咧开了嘴笑的极为幸灾乐祸。邱禾为人一贯嚣张,看他不顺眼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很多人正乐得见他那颗漂亮脑瓜被一刀斩下。
鬼斩刀落,却在切到肩颈的刹那,铿锵一声,金属交击的声音尖锐刺耳,邱禾屈膝一脚蹬墙,反手握着把细薄无光的匕首架住了千道忍的长刀。
“哈,这小子胆儿够肥,这当口还敢拿出来。直面挑衅,找死。”段洛不温不火地说着,懒懒散散的模样,显然一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不拿,那一刀直接掉他脑袋。”肖斯诺冷淡地说了句。监狱里混的,身上怎么可能干干净净的没点保身的东西,只不过不到性命攸关的地步,谁也不会明着违禁而已。
千道忍一刀拦腰斩,少年所幸跃得快,才没肠穿肚流,腹部被划了道细薄的刀口,血涔涔染红了囚衣,还没等人喘口气,又是一刀劈肩而来,邱禾一抬匕首就挡了上去,对方长刀抖劲向下一压,强悍的力道一下贯下来,手上匕首吃不住劲,被压得一沉,气喘吁吁间,腰腹间的伤口剧烈抽痛了下,身体猛然泄力,膝盖一软,双腿一下跪了下去,千道忍长刀一折,直接一脚把人踹飞。
嘭地一声撞上墙面,很重的力道,少年闷哼一记,颓然落地。
段洛远远瞄了眼,咂咂嘴,漠然地嗤笑了声:“他死定了。”
肖斯诺侧头看他一眼。
“那个血印子,”段洛瞟了一眼顶上的球幕,很有深意地笑了声,“知道什么意思吗?”
肖斯诺没说话。
乔白在旁淡淡动了下眉毛,也未语,却显然知道些什么。
段洛眼神隐晦地挑了眼乔大帅哥,凑近了些对肖斯诺说:“R国弗斯勃安全系统全方位瘫痪的事你知道吧?那时候俄方彼得大帝旗上就被盖了个血手印。喏,就是邱禾那小子,全世界的黑客,就属恶魔玛门能那么嚣张。千道忍找上他,你觉得是意外吗?”
肖斯诺顿了下,看他一眼:“米兰·Z的血手印指他?”
“是不是指他,看守长会告诉我们。”乔白忽然淡淡开口。
千道忍一脚踩住栗发少年的脊背,盯人的眼神冷硬如刃,握着正宗刀,刀尖一挑,竟在邱禾的脚踝处挑出一只脚环似的东西。
少年伤势不轻,伤口处涔涔流着鲜红的血,但意识尚是清明,刀尖的尖锐冷意一触脚踝,脚下意识地一缩。
“背叛,意味着毁灭。”千道忍面无表情地说道,手上长刀一动,刹那间血光溅出,整个右脚被斩下,筋骨和着血肉翻出来,连带一截覆着薄薄嫩红肌肉的骨头。
没有惨叫,只有喉咙里压抑痛苦的细微呻吟,仿若一种自灵魂的缝隙里漏出的抽泣。
也没有同情或怜悯,这里,是人间最冷漠最没温度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