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由衣。
“你——”他没想好接下来的话,闭上嘴巴,一脸不理解地看着她。
虽说让她激动至此的,一定是很悲伤打击很大的事情,可她此刻的样子莫名有些荒唐好笑。
由衣见到他也是十分吃惊,淌了一半的鼻涕在半路摇摇欲坠,最后被硬生生吸回了鼻孔。
她用力抹了一把红通通的小兔子一样的眼睛,转回头,面对着湖面,不再发出声音,可肩膀还在颤抖,仿佛蓄势待发的火山。
“那个——”安室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抚,“你不要紧吧?”
这还用问吗?声音刚一出口自己就忍不住吐了槽。怎么看都不像不要紧的状态。
由衣一动不动,也不回答,盯着微波潋潋的湖面发呆。
忽地,她蹲了下去,抱着膝盖,下巴搭在上面。
依旧不吭声。
安室踱步到她身边,也蹲了下来。
“我妈妈一直想杀我,威廉也要离开了。”未及他开口,由衣就将这些糟糕的状况总结成一句话说了出来。
说罢,脸埋得更深了。
虽然威廉没有说,但是她能感觉到。她的直觉一向是相当准确的。
安室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尤其两人之前还有过很多次不欢而散、针锋相对的局面。他暂时只能用沉默的陪伴来表达安慰。
气氛一时很尴尬。
“没人要我了……”由衣忽然开了口,呢喃道。
“呃……”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她应该在期待我说些什么吧?
“汪!”小狗响亮的叫声在两人之间的空隙响了起来。
“汪汪!”又是两声。
由衣低下头,看见哈罗正冲着她吐舌头摇尾巴,十分可爱,忍不住止住了抽噎,张开怀抱。
哈罗很识相地一跃而上,在她的怀中蜷成一团,毛茸茸的尾巴扫着她的下巴。
有的时候,祛除坏情绪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一个能展示生活美好的小细节。
由衣紧紧搂住哈罗,将脸埋进他暖烘烘的脊背上,轻轻地蹭。
真好……
安室默默地看着,忽然涌起一股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情,一时间晃了神,等他恢复过来,已经将一只手按在了由衣的后背上。
他触电般立刻缩了回来。与她的肢体接触总令他变得很奇怪,大脑短路,思考能力缺失……
“我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正因为如此,我比你幸运,至少我可以想象他们都是爱我的,因为某种客观原因而不得已离开……”他笑着说,有一丝苦涩,但却没有悲伤。
由衣把脸抬起来,望着他被夕阳勾勒得金灿灿的轮廓,觉得无比晃眼。
果然她还是喜欢他的。
“这算是安慰吗?”她小声地,抿着嘴巴问,表情和缓了许多。
比惨自古以来都是安抚他人的最佳招数。
她感觉心情好了很多,眨了眨小狗眼,用半央求的语气道:“可以让我靠着你躺一会儿么?”
安室愣了一秒,略带迟疑的点头动作刚进行了一半,由衣整个脑袋就搭在了他的右肩上。
哈罗也跟着幸福地叫了一声。
他身体有些僵硬。
由衣的头发擦着他的脸颊,带来一阵阵热乎乎的馨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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