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牲畜也不会犯的罪,是不被上帝原谅,甚至连恶魔都要唾弃的罪。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后悔。
他放下双手,仰头看了看伦敦那始终雾霭沉沉的天空。
视线移动中,一张咖啡桌旁的一对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又向前走了两步,终于看清,斜对着他的那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正是约翰华生。
他似乎是穿上了自己最体面、昂贵的衣服,表情有些拘谨,双手在桌子下搓来搓去。
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戴着缀有深蓝色鸵鸟羽毛的帽子,头发像海藻一样浓密卷曲,从帽子下面蓬勃地溢出来,发色比羽毛的颜色要深一些。
女孩在努力模仿贵族淑女的仪态,但不时轻轻踮动的脚尖,暴露了她的不耐烦。
这种不耐烦不是针对华生的,而是对于自己必须要保持优美姿态的厌烦。
两人这副样子,只会让阿尔伯特联想到一个情形:相亲。
可怜的华生额头冒着汗,虽然一贯有“妇女之友”的隐形称号,但今天这个女孩却令他坐立不安。
原因不在于女孩,而在于介绍人。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麦考夫福尔摩斯,会一脸真诚地把自己的堂妹,介绍给他。
“舍妹性格顽劣,希望你以后多担待。”最后还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好像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实际上他才刚刚看见这姑娘的照片。
很漂亮,十分健康、聪敏的那种漂亮,与死气沉沉、傲慢矜持的英国女性不同,她有着一种轻快灵动的美,像是从法国画家作品中跳出来的调皮少女。
“哈哈哈,这家店的咖啡真不错呢——”华生努力找着话题,话音刚落,才意识到五分钟前他已经说过这句话了,连忙转了一下头以掩饰尴尬。
就在扭头的那一刻,他看见了阿尔伯特。
“啊!”惊慌之下,失手打翻了面前的咖啡,他一下子跳起来,神情宛如见了鬼。
“您、您——您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您的这身衣服到底是——”他呆愣愣地注视着阿尔伯特,大脑短暂停止了运作。
女孩也转过头来,将一张莫名熟悉的脸,扭向阿尔伯特。
看见她面孔的瞬间,阿尔伯特就明白了,自己被命运引到了最恰当的时刻。
“啊……”女孩微微红了脸,大眼睛忽闪着,里面跃动着宛如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惊艳神情。
她的心跳漏了半拍,然后又急跳如擂鼓。
两人各怀着激动情绪面面相觑着,华生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那个——”他尴尬地咧咧嘴,介绍道,“这位是阿尔伯特莫里亚蒂伯爵,伯爵,这位是爱丽丝——”
“您好,莫里亚蒂伯爵。”爱丽丝像只小精灵,轻快地向前跳了几步,对着他伸出了一只白皙的小手,嘻嘻地笑着。
没有带手套。
华生像个老妈子一样,刚想开口叮嘱女孩子不要随便和男人握手,就被身后一声怒吼般的呼唤吓了一跳。
“爱丽丝!”麦考夫的声音传过来,然后,浑身窜动着电火花的本人也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下子横在了爱丽丝和阿尔伯特的中间。
“阿尔伯特,你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麦考夫拉着一张乌云密布的脸,愤愤地说,华生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不淡定的样子。
“这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