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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连幕后黑手会气急而逃都算计到了,并早早准备了武器,在门口充当最后一道防线。
当然他没料到,我竟会偷偷藏起她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证据,那上面有她的指纹,她一定不想它落入到警察手中。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了,但是电话线被剪断,手机没信号也是真的。
最后大家决定,等天亮了再出发去最近的警察局。有栖川坚持把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其他人并不同意。
“我们是共犯,就让我们一起接受审判吧。”峰原先生说道,朱美女士跟着点头。
接着,他转向了我们。
“既然这场游戏已经开局,那么,如果是真正的福尔摩斯先生,他会如何处理我们呢?”他问道,语气悲伤,但却十分超脱。
我和安室先生对视了一眼,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福尔摩斯确实放走过一些情有可原的凶手,但那是在法律不健全的年代,小野百合子的确该死,但我认为更恰当的方法依旧是让警方介入。”
我说,“你们有这个心力设计出这样一场复仇大宴,完全也可以想办法将她的所有作为曝光于公众,他的父亲并没有厉害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程度吧。只能这样说,我对你们的作为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我不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人,我也会像以前那样,报复某个做恶却逃脱惩罚的人,但我不会去杀人。
因为我再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了。
再也不要——
在还有其他途径还可以使用的前提下,没有人有权利裁决另一个人的生死。
当然,如果一切正义的手段都失效后,我不介意进行这种裁决。我想福尔摩斯和波罗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此吧。
这一场酷似《东方快车谋杀案》的事件里,没有赢家。
山庄里有几把备用的雨伞,男士们举着去外面查看状况。柯南君也坚持要去,正好我可以和他共用最硕大的那只伞。
威廉只负责揭秘,对后续完全不感兴趣。他怡然自得地给自己泡了杯红茶,坐在大厅沙发的C位,悠闲地小口小口啜着,并用“注意安全哟”的表情,目送我们离开。
我撇撇嘴,举着伞将柯南君罩住,跟在安室先生身后往桥头走。
或许是刚才那临危一刻的保护,让我有了点小鹿乱撞的微妙情绪。虽然这样说很俗套,但他的怀抱确实是我此生为止,感受到的最温暖的存在了。
没有人给过我如此热切的温度。
除了那个男人的血。
我亲生父亲的血。
我们举着花色各异的伞,打着手电,像几只毒蘑菇来到桥头,看见了断裂的桥体,和数百米下湍急的流水。
小野百合子的车(根本就不是斋藤先生的,一开始他们就在误导我们)已经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我们又去检查了一下各自的车子,很好,没有遭到破坏,这说明天一亮,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不详的地方了。
在勘查回来的途中,我“不小心”滑了一跤,伞钩在树干上扯坏了,柯南君一脸怀疑地瞅着我,安室先生则把自己的伞递了过来。
他很快被雨浇透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进玄关,我也加快步伐,进门后立刻收好伞,让垂头丧气的“管家”快点拿来两条干毛巾,在柯南君的白眼下,宛如离弦之箭,冲向正在甩头发上的水的安室先生。
我捧着毛巾站在他身后,鼻孔里喷着粗气,竭力控制住颤抖的声线,说道:“你……你头发湿了,我帮你擦擦吧。作为刚才救我和借伞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