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认出人了,应该是醉意散了点了,裴冬宜想起他在停车场的闹剧,忍不住笑了笑。
也不知道他明天知道被自己录了视频,会是什么表情。
温见琛朝她伸手,她以为他是要蜂蜜水,就把杯子递过去,谁知道他接过杯子以后,还是又伸出手来。
裴冬宜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哦哦,要抱是吗?”
温见琛闷闷地嗯了声。
他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眼睛里有明显的红血丝,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来。
知道他是烦心,裴冬宜便上前轻轻将他的头按进怀里,柔声道:“别想那些了好不好?不要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温见琛在她怀里蹭了蹭,又嗯了声。
裴冬宜抱了他一会儿,催他把蜂蜜水喝了,然后去洗澡,出来就睡下了。
除了喝醉以后会闹笑话,温见琛总体来说还算好照顾,裴冬宜觉得反正不是她出丑,这也可以了,而且他也不爱喝酒,于是还算满意。
温见琛半夜睡得有些不安稳,明明开着空调,他却还是被热醒了,觉得自己前胸后背都是厚厚软软的大棉被。
醒来懵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自己正侧睡着抱住裴冬宜,整张脸都埋在她怀里,既像他平时吸裴鸳鸯和迪克,又像……
他忽然想起幼时,自己也曾以同样的姿态,蜷缩在另一个人的怀抱。
他悄悄地问她:“大伯母,我可以叫你妈妈吗?我偷偷的,不会让别人知道。”
那个永远温柔的女人,低头亲吻他的额头,回答道:“可以是可以,但是那样,对生你的妈妈不公平哦。”
他知道她是拒绝了自己,从此再也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到了她弥留之际,听完她说自己照顾不了他和温见善了,希望他们能互相扶持,互相照顾彼此,他还是忍不住叫了声妈妈。
“妈妈,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好孩子,妈妈会永远在天上看你呀,坚强点,你要做男子汉。”
那是她唯一一次正式回应了他。
在他心里,他是有妈妈的,那个人是他大伯母,是他偷来的、大哥让了一半给他的,妈妈。
所以小心眼的大伯温致仁生怕二房跟大房抢家产这个担忧根本不会存在,温致礼没兴趣,他也没兴趣,他从初中就开始思考自己以后的人生,发现只要有本事,人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会饿死。
所以他努力向外寻找自己喜欢做的事,直到高二文理分科,确定自己以后想读医。
一个医生,只会看病,不懂经营。从此以后,他与大哥在温氏的归属上再无竞争的可能。
从祖父母到父亲,再到大哥,都知道他的想法,也都默认他的选择,唯有温致仁看不清,说他学的都是纨绔子弟做派,有次温致礼回怼了一句,说,温家祖宗十八代几百上千人,论纨绔做派,大哥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阿善和阿琛就是再叛逆一百倍,都比不上你。
再后来,温致仁要续娶,遭到老温董反对,大约是对对方的感情也就那么点,他没有争取,只是与温见善父子关系越来越紧张,渐渐只能维持表面和平,直到他将大伯母留给温见善的一件玉佩摔碎,父子间终于撕破脸。
温见琛想着这些事,渐渐又睡着了,他懒得动,也舍不得,于是裴冬宜就用这样别扭委屈的姿势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觉得腰酸背痛。
她把紧紧贴着她的男人往旁边一推,活动了两下,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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