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林说:“我、我现在真想回头找你妈问问,你是不是我亲生的,我这么不落空的一个人怎么有你这么个虎了吧唧的儿子!你说你随谁了呢?那些事光彩么?好听么?你还好意思拿出来吹牛!不臊得慌么?……”他骂得虎虎生威的时候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彦清突然低声说:“把车靠边停衣下。”
陈建林立刻依言,“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车一停彦清就冲下车,扶在路边的树旁呕起来。
陈建林忙下车看,给他拍背,彦清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有点晕车。”
他只是干呕,大概因为数小时未进食,胃里没有什么。
陈安迪也下了车,这次又了点眼力见,手里拿了瓶水,递过来,还没等暖到人心,就轻飘飘来了句:“不会是……有了吧?”
彦清来一口水噗了出来,咳嗽连连。
陈安迪见风声不对立刻撤退到车上,远远说:“我开玩笑的,俩男的怎么能怀上孩子呢?我懂的。”
陈建林一边骂陈安迪一边给彦清顺气。
彦清匀过气摆手说:“没事——安迪今天真开心,他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简直像小时候那么调皮。”
俩人心里都暗暗说:看来他妈妈来他真的很高兴。
可是这话谁也没说出口。
丽莎既然来这里表明是来接儿子的,接下来的几天陈安迪有空就往她那里跑,母子俩计划去滑雪,陈建林驱车带他们去。
丽莎提议不如四个人一起,可是彦清自机场一面之后就更加吱吱扭扭,是万分地不想和去,陈建林不忍心逼他,怕他受刺激病情再严重,再三衡量还是自己带着丽莎和安迪去了雪场。
陈建林途中数次趁娘俩不在的时候打电话给彦清,他不放心。
彦清叹气说:“我没事的,你不用事事顾忌我,真的,你这样我反而觉得自己太不懂事……我知道我的表现不好,不过我没别的意思,我相信你,真的……”他有点语无伦次了。
陈建林说:“咱们不说这个——这里挺好的,下次一起来吧,就你和我。”他只是想表明心意,自己心里是有他的,自己绝无出轨的可能。
下午还没回市区陈京萍就打来电话,说晚上要请丽莎吃饭。
陈建林说:“改天吧,今天玩了一天都累了。”
陈京萍说:“饭店都订好了,你别推三阻四的。”
陈建林无法,只得又偷偷打了个电话告诉彦清他们要“多玩一会”。
彦清说:“没关系的,你们玩——不要打电话了,真的。”
陈建林说:“也许晚上我们就在外面随便吃一口,你不用等了,自己先吃吧——一定要好好吃饭。晚上回去我看着你秤体重。”
车到了陈京萍说的饭店,一进去陈建林才知道不对劲,席间坐着的不仅仅是陈京萍,还有他外甥和父母,简单地说,陈家一家老小都来了。
陈家人对丽莎的到来表达了欢迎,陈父陈母也对丽莎展现了中国老人传统的那种仁慈宽厚的长者风度。
陈建林得空把陈京萍拉到外面,低声质问她:“你什么意思?怎么没跟我说这么大场面?”
陈京萍说:“用得着说吗?你孩子妈来了,咱爸妈想见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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