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长楼既能占据北道西街这条主干道,往来客人自然是以官宦子弟为主。
因此,当沈修的马车停在了永长楼门口的时候,压根就没引起任何人的主意。
半书是沈修的书童,也是他随身的贴身小厮。
这一到了永长楼,半书自然而然地替沈修和项趋阳要了一间雅间,又帮忙点了一桌够两人吃的酒菜。
随后,他又跟着沈修和项趋阳一起入了雅间,帮着他们倒完了茶水,这才转身出门守在了门外,等着店小二送餐。
沈修和项趋阳所在雅间的位置挺好。屋内的装饰不错不说,在推开了窗户之后,沈修还能瞧见底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项趋阳见沈修有茶不喝却靠着窗户看街道也不奇怪。
他施施然地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解了口渴,这才随口道:“文渊,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拿我当借口了?”
项趋阳这话初问时还十分随意。可等他话音落下后,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带着笑回头望着沈修,问道:“该不会是因为二十郎的事吧?”
沈修原是准备跟项趋阳简单地提一下舞魁的事的。可在听到项趋阳这后边的话后,沈修回头就是一问:“什么二十郎?是哪家的公子吗?”
大杳的士族大家虽然不多,但是受那些世家影响的人却有很多。
因此,在许多大户人家家里,所谓的排行那都是整个家族同一辈分的人合起来排的。
现在单凭一个“二十郎”,沈修还真猜不出究竟是哪家的二十郎。
沈修这话问得十分自然,可项趋阳在发现他不知道之后,却是笑得幸灾乐祸,道:“二十郎就是你啊。”
“我?”沈修诧异了,立马反驳道:“这不可能!我排行老二,顶天儿也就是一个沈二郎,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成了什么‘二十郎’了?”
“你真不知道啊?”项趋阳放下了自己的茶杯,对着沈修询问一遍。
在见到沈修毫不迟疑地一点头之后,他才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道:“今儿个外头都传遍了。说你昨晚夜宿张千胜府上,还与他所请的舞魁春风一度,这消息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不过是些流言蜚语罢了,当不得真。”沈修一摆手,转身走回了桌子旁坐下,端起了茶喝着,并没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
都说造谣容易辟谣难。沈修在初听到这些流言时确实气恼,可气完了也就完了。
他没那么多时间去花在辟谣上头。再加上反正只要行得端坐得正,这流言总会有淡去的一天。因此,沈修也就懒得理会了。
然而,沈修这等好心态,最终却在项趋阳说出后面的话之后崩了。
只见项趋阳努力憋着笑,可嗓音却依然带着笑意,道:“这个流言已经是今早的了。我说的是不久之前,刚刚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新流传出来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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