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身上没有淤青这一点有问题。张千胜也明显不是急急忙忙起身才撞到这叠纸的。”叶殊说这话时的声音淡淡的,目光正落在那摆得端端正正的椅子上。
夏冬听到叶殊开口,正下意识地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却没想到,叶殊在说完这一点后,却是转头看向了沈修,问道:“这椅子从昨晚开始就是这么放着的吗?”
沈修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最后却没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
他只是道:“没注意。不过,就我昨晚过来时看到的情况,当时的人要么在院子里,要么围在了张千胜的尸体旁。应该没人去动椅子才对。”
夏冬见叶殊明显在意这事,而沈修又给不出有用的回答。他立即将自己知道的部分也说了出来,道:“今早我跟久安衙门的人交接时,他们有提到过这书房里的东西,他们一样都没有挪动过。就连这书房也顶多就是进来走过几圈而已。”
“那就是了。”叶殊点了点头,在得了他们两人这回答后,她那拧着的眉头总算是放松了些。
可沈修和夏冬却听得有些糊涂。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是了?”
叶殊没有回答,只是往前一步,走到了椅子和桌子的中间,就地扎了个马步,让自己的高度变得与坐下时差不多。
随后,叶殊将自己的右手放到了桌子上,却并没有去碰桌子上的书。
“你们看,当时的张千胜很可能是这般坐着看书的。如果是发生了什么急事,那么他要么是站起身来再绕过桌子。”
叶殊说着,双手顺势在桌子上一撑,站直了身体从桌子后方走了出来,亲身演示了一遍这种情况。
在一旁看了全程的沈修和夏冬顿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沈修带着几分恍然,道:“张千胜若是这般起身的话,压根就不会撞到那叠纸。”
“对。所以,张千胜肯定没有直接站起来。”叶殊肯定了沈修这话。
随后,她又一次走回了椅子和桌子中间扎马步,再次道:“如果要在起身时撞到这叠纸,那张千胜只能是边站起来,人边往右。”
叶殊说着,又给沈修和夏冬演示了一遍。
只是,这一次叶殊没有彻底站起来,而是维持在了右手撞完了那叠纸后姿势,又道:“这时候的椅子,不可能是这种整齐向后的拉开方式。”
沈修和夏冬随着她这话而齐齐看向了她的脚,略一琢磨便发现确实如此。
若是急匆匆地从旁边的角度站起,那么椅子应该也会是右边这一侧与桌子的距离较大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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