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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的,把余晖洒在他身上,林新懒洋洋躺在拖拉机后面的干稻草堆上,感觉惬意极了。
就是不能睁眼,一睁眼总感觉自己要掉下山,开拖拉机的大叔显然是老手,机身一发动,离了弦一般往前冲,该拐弯的地方绝不含糊,特有的隆隆伴奏声,还有机头上冒出的烟,以及堪比漂移的完美技术,都让林新觉得人生很恍惚。
他突然想飞回北京,安安静静躺在乔抑声身边,或者让乔抑声也睡在干草垛上,就靠在他旁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大叔全力减速,林新给颠了好几次,拖拉机最后离开山路,开进一座小山村。他嘴里还叼着几根稻草,从草堆里爬起来,拖拉机驶过一群人面前,一个个扫视过去,林新高高站在上头,迎面有微风吹过来,冬天里,但是并不冷。
林新没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一刻离不得乔抑声的地步,但是一路上过来,心心念念也就算了,刚才还觉得人堆里有个就是他,这让林新很挫败。
越想越惊恐,他胆战心惊再回头,一把扯了嘴里的草,甩开手一扔,禁不住腿软,半跪下来。
乔抑声果然就在人堆里,正笑盈盈望着他。
林新等拖拉机停稳了,从稻草堆上一跃而下,司机大叔前头刚下来,转身看他这一出,直愣愣就喊:“小伙子当心!地下潮湿,这一条山路泥泞,别跳出了毛病!”
林新腿脚确实有点钝痛,不过根本顾不着那么多,他几步跑到乔抑声面前,喘了口气,话又问不出来了。
一位站在乔抑声边上50多岁的小老头站出来,介绍自己姓季,是一村之长,林新又瞥了乔抑声一眼,然后目光转回去,尴尬笑了笑,说明自己是这回公益活动的律师,先几位企业代表过来了。
季村长嗓门很大,当下就嚷嚷开了:
“林律师一路上辛苦了,咱们照顾不周,应该早点叫人去接。”
林新惊问:
“那条路车能开过去?”
季村长愕然:
“咱们村没车。”
随即又绕到拖拉机旁,指着司机笑:
“林师傅是咱们这块技术最好的。您是半道上去的?”
林新擦了一把汗,点头:
“原来是本家,都一样都一样。”
季村长拉着林新扯半天,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站回乔抑声旁边,给林新介绍:“这是赞助咱们村的大股东,中午刚到的,您二位之前应该就见过吧?”
林新扭头:
“认识,不过不怎么熟。”
乔抑声向他伸手,林新磨蹭半天才同他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