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啼笑皆非,像每一个回想起幼儿时期种种荒诞不经作为的人,尴尬或者无奈地笑一笑,但荒诞也好,一生一次,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
林新的必经之路大概是乔抑声,他潜意识里渴望被保管或者安置好,所以梦里难免有瓜葛,想他最后可以发现他,一次无谓的猫和老鼠的游戏,然后言归于好。
之后再上演奥特曼打怪兽,和乔抑声一块,那都是后话。
梦总是不合逻辑的,他用尽各种方式进了乔抑声家,做尽了一切荒唐事,却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被打回原形。
也许再多一秒,橱门开了,他透过层层叠叠的衣裳,就能看到乔抑声。
昨天上午,他是在去乔抑声郊外别墅的路上被劫的。
坐在车上,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熟悉声音的主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背对着他,看不清容貌。
林新只觉得脑袋又开始疼。
那人拨弄手里的火柴,划亮了一根,才说:
“林先生,他出国了,好几天才回来,你现在去找他岂不要碰壁?”
林新也坦然:
“你想怎么样?”
那人又擦了根火柴,笑:
“放松一点,我们玩个游戏,我划一只火柴,问一个问题,在它灭掉之前,你要给我答案。”
结果被问了很多他跟乔抑声之间乱七八糟的私密事,林新尴尬得无从回答时,火柴头就靠过来,摁在他身上,后来干脆缄默。
林新最后问他:
“你是不是性压抑,问这些做什么?”
对方只是笑,目的地到了,他最后点燃一只烟,吸两口,就朝林新身上招呼过来。
林新手脚被束,躲了一两次,后面就不行。
被押进四面不透风的密室时,手脚好歹被解开了,林新一边骂,一边去抓身上的伤痕,已经不疼了,但这里湿气重,特别痒。
第56章
林新慢慢坐下来,小腿很痛,他试着揉捏,手不能太重,弹药还植在里头,激烈碰撞后随时会出事。
三个月前,大概是第一次上了乔抑声的床之后,有一回去爷爷家,从市中心开到郊区,僻静的地段里,车抛锚了,林新下来查看,结果被人劫持。
一路晕过去,不知道被打了什么药,昏迷了整整一天,醒过来之后,对方拿出一些文件密函给他看,都是关于林源的。
林源的老上级,这么多年跟他亦师亦友,前些日子犯了事,本来跟林源没什么关系,不过两个人走得太近,林源说起来也算他的门生,那人位高权重,这时候像被连根锯断的大树,分量不轻,再平坦的地也得砸出个坑来。更何况前途之类的,一牵扯上政治,实在是很微妙。
甚至连林源跟孙尉的事,对方也略知一二,林新说不准他们手上有没有什么实物可供佐证,就感觉周身被一张无形的网缠住,动弹不得,网上的每一根丝线,都箍得他死死的,直达内心,一点隐秘也没有。
这一切的主谋,后来常电话指挥他的男人,坐在老旧的木质屏风后面,屋子里熏了淡淡的檀香,林新昏睡了一天,精神不好,也看不到他,迷蒙的白烟四散开,他几乎以为一切都是幻觉。
直到那个人开口,他说:
“林先生,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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