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开车,两个人闲聊,忽然懊悔:
“你那个汤,我喝了太多,今天晚上亏大了。”
林新把笔记本搁在膝盖上收邮件,一封封看过,然后删掉,歪着脑袋想了想,问:“你今晚干什么来的?”
苏远拍了一下方向盘:
“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我打听过了,周年庆上Williams会象征性出现一下,到时候见机行事,反正这种事,一石二鸟,你懂的。肚子最不能亏待,跟我闹情绪就不好了。”
两个人进了酒店,端着餐盘绕长桌转了好几圈,手上都拿不下了,最后苏远说:“差不多了,咱先开始吧。”
两个人面前堆满了盘子,林新真觉得自己是难民堆里逃出来的,给国人丢脸,瞥了一眼四周,众老外很悠闲,调调情唠唠嗑,没一个看他这里,顿时才放松下来,再观察地形,压力很大,就示意苏远,往角落里转移。
林新捧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餐盘,从会场中间绕到后头的角落,跟搬运松果的长尾巴松鼠一样,苏远觉得被他闪到眼,再环视四周,在加州做了这么久律师,会场里几乎没什么熟人,他第一个感觉是庆幸,再来,就是深重的无力感。
林新刚坐下,朝苏远的方向招招手,指指身边的位置,再一抬头,就看见会场中心,乔抑声把外套脱了,身后人接过去,他大概刚到,朝着林新的方向,慢慢走过来。
第52章
苏远看林新示意他过去,最后夹了块蛋糕丢进盘子里,就颠颠往这头跑,一摞盘子尽数堆在桌上,然后才坐下。
这个位置,刚好挡住了林新的视线,他再看不到乔抑声。
两个人靠得很近,苏远手上沾的全是油,先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阵,无果,又把手伸进林新上衣口袋里,很随意抽了张纸巾,把两只手都抹干净了,最后擦擦下巴。
林新低头吃东西,一直没注意,苏远看他呆愣愣的样子,就问:“你怎么了?菜里加了三聚氰胺,还是苏丹红?”
林新想想,说:
“有点渴。”
苏远站起来,手一摊:
“得,现在就给您端去,等着啊。”
刚才匆忙,忘了端酒水。苏远和林新一块在法国留学,对他的喜好很清楚,两个人都爱红酒,他不必问,就直接走到前台挑酒。
林新看着苏远离开,然后转头,乔抑声背对着他,隔了一段距离,身边的人林新不大能说得上名字,却是各类财经杂志的常客。两三个人偶尔碰碰酒杯,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鲜红的液体轻溅,沿着杯壁回旋,林新忽然觉得头晕目眩。
他起身,最终走到乔抑声背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好像一不小心,连回头的路都没有。
停下来的时候,渐渐心跳平稳,林新从侧后方,隐隐约约看见乔抑声单手支着下巴,沉默一阵,然后抬头,交代几句,另几位点头附和。
林新在几个人举杯喝酒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念道:
“乔抑声?”
对方毫无反应,依旧谈笑风生。
对着空谷,也该有回音了,林新又上前一步,下意识伸了手,想要拍拍他的肩,或者单纯够着他的人:“乔抑声……”
他手还悬在半空,进退不得,话才说出口,还没得到回应,散在四周角落里的黑人就迅速冲上来。
林新知道在国际赛事里,田径场上黑人一向占优。不过今天头一回见识到这些人的速度和力道,他显然有点扛不住。
他不知道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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