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低眉顺眼看着手机,语气坚决,“没商量。”
“我还没说呢。”
“哦,关我什么事。”
谢瑞:“...”
连忙拉了拉许盛的胳膊肘。
许盛只好转头,好言语地劝说:“先听听他想说什么吧?”
谢凌打字的手在空中蹲了一秒,反着白光的眸子转动一下,浅浅哼了一声。
这就是同意了。
谢瑞感激又兴奋地给许盛竖起拇指,弱弱说:“是这样,我想搬去你那里住几天,可以吗?”
他们都没想到是这个请求,皆是一愣。
“不行。”
谢凌更坚定了。
这回他拉许盛也没用,许盛也不同意。
“你在家住着不好?”
谢瑞嘴巴一扁,露出明显不属于少年的忧郁愁云,隐隐有个耷拉的狗耳朵贴在柔软的头发上。
“爸妈最近总是吵架,有时候爸他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回来不是吵架,就是冷战。妈的脾气本来也不怎么好,最近特别奇怪,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又哭又笑,我怕...”
高三学生神经最是敏感,对外界的感知很脆弱,更何况这样强烈的冲突。
谢凌听了,丝毫不动容,嘴角高挂,飞扬的眼尾像在嘲讽他人,又像是在自嘲,声音冰冷德如寒冬腊月屋檐上的冰锥,一下一下在人的心上划拉。
她关上手机,扭头看着,说:“谢楷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妈怎么样,你不清楚?这不是迟早的事?”
谢楷无才无能,所以才把谢氏弄得走下坡路。
他的德行,说好听点是花|花|公|子,风流不羁。
说的不好听,就是天生属性的种马,还是敢做不敢当的那种。
许多记忆在眼前飘动,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本就吹弹可破的肌肤,此刻几乎透明,手指一碰就要碎似的。
她之所不喜欢楼梯尽头第一间房,因为她忘不了那天,她陪叶依云去医院看心理医生回来,一进门就听到的暧昧吟叫和床榻晃动声。
她感受得到叶依云紧绷到快要崩溃的身体,牵着她的手力度加重,胆怯而执着地上楼。
楼梯上,第一间房,大敞的房门,一地凌乱的衣服,两具交缠的酮体。
难怪整栋别墅都没有佣人穿梭,原来真的有人登堂入室,白日宣淫。
叶依云的眼泪大豆大豆地滚落在她头顶,冰凉。
再后来,接连不断的争吵,直到在同一个楼梯,有人倒在血泊中。
谢凌想着想着,身体止不住地打颤,紧紧咬着后槽牙。
“他们要怎样,与我无关。”
放在扶手上的手掌倏尔被一片温暖覆盖,手面上有些粗糙的摩擦感。
睫羽飞撩,映上男人静幽幽的眼潭。
深不见底的黑渊中,似乎蕴含宽解、抚慰、安心,和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