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个电话还不频繁,非要我一个小时打一通吗?”嘴上说话却是一个语气。
“嘿,你听听她这没良心的话。”谢老望着老管家,随后又老小孩儿一般地撇撇嘴,“你要是不出国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哪还会被...”
说到什么敏感话题,他突然收住话音。
“算了算了,不说了。外面热,别晒坏了。看看我们小姣姣,长大了,好看呐,水灵得不行嘞。要是你奶奶和你妈妈看到了,肯定高兴得不得了呀。”
“她们一直看着的。”怅然若失。
她出生的前几个月,奶奶刚好过世。本来这算是不吉利的,但她爷爷却觉得是那个人换个生命回来了,所以对她格外疼爱。
而她妈妈...
想到此,不由得心口一紧。
她永远忘不了的事--男人耀武扬威式的出轨,女人无能为力的抑郁,乃至死亡。
“姣姣,我会为你安排一个最合适的归宿。”这是那段时间里,妈妈每天对她说的话。
父母婚姻是家族联姻的结果,新人进门,旧人枯骨,结局凄凉。
利益婚约通常难逃悲剧,母亲的例子更让她心存阴影,没有感情为基础的婚姻是长久不了的。
而她,或许没有生出爱情的心脏和头脑,骄横之名传遍京圈。
这样一来--
许盛,怎么能算是最合适的归宿?
回到房大厅坐下。
“看看今天剪的玫瑰花好不好看,爷爷亲手为你种的,别的人都没有,嫉妒死他们!”
老人的偏爱总是明目张胆,宣之于口。
桌上三色玫瑰鲜嫩明艳,像有生命一样紧紧抓住投来的目光。
“好看。”眸光凝在插入玻璃瓶中的花茎上,上面的硬刺被剌得干净。
再看看老人的手,乌瞳微沉。
“玫瑰太多刺,还是不要种了,换成别的吧。”
结果老人不乐意了,一杵拐杖。
“不,我就要。”
他宝贝姣姣喜欢,他就要种,谁说都没用。
“真是...”她无奈笑了笑,“行行行,不过不要自己去剪来插花,要是把手刺破了,那我就自己去摘。”
“别别别,我不自己弄,你也不准自己弄。”他果然只吃这一套。
谢凌知道老人的软肋就是她自己,如果他非要去,只要她陪着,他就一定会退缩。
因为怕她受伤。
“这五年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挺好,学习生活忙碌又踏实,画画是件让人愉悦的事。”
“我知道,听说你在画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这怎么行,累坏了身体哦。”谢老一脸宠溺的责怪。
“我也听说你在和隔壁王老爷子下棋的时候悔棋呢,这怎么行,传出去,你的晚节不保哦。”她抱着手揶揄。
老爷子脸上红了红,低下头,手指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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