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晒在农舍庭院晒谷场的稻谷、玉米和各式杂粮,也陆陆续续被纳入粮库内,索霓粗略估算了一下粮食收成的产量,这些粮食足够让他们撑过这一年的暮冬季节。
前来袭城的丧尸数量已经骤跌至原来的百分之一,也就是每两百米出现三两个左右的比例。
丧尸惧冷,尤其是迫近深冬时节,它们准备进入冬眠阶段,减少活动的轨迹,至少在春日回温的日子抵达之前,它们不会大肆造次,而在这个冬天,众人的性命倚靠气候得到了保障。
虽说丧尸不再侵袭,但索霓隐隐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从九月份开始,牧婳身体的尸变病情一直在加重,她身体每一处都密集布满了枝状般的血丝脉络,深夜是尸毒的旺盛活跃期,毒素在体内溜蹿,如万蚁噬心一般,予人无尽痛楚。牧婳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已经失眠了整整几个月,身体益发消瘦清癯。
这些病况,牧婳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甚至连索霓也不曾提起。
牧婳发生变异,是在十一月份下旬的一个落雪之夜。
那时候是方肆和秦之韫在瞭望塔里守夜。方肆守在西北,秦之韫守在东南,天空飘着鹅毛雪絮,将四野烘衬地幽寂而苍茫,方肆在西北两方位没发现什么异况,雪潮一来,气温跌至零下四五度,丧尸更是一个都没有了。
方肆百无聊赖,爬下瞭望塔,溜到东南方位的瞭望塔上,他一爬上去,就见少年匆促地藏着什么东西。
秦之韫似是没有察觉方肆会来,他心虚地把东西藏在背后,没给他看。
方肆眯了眯眼睛,愉快地吹了一声口哨:“好小子,背着哥哥在干什么勾.当呢?”
秦之韫剧烈地摇了摇脑袋,把东西藏得更紧实了。
方肆挑眉,轻佻地“啧”了一声,朝他走过去,作势要抢东西,秦之韫如惊弓之鸟一般遽地往后退,但他身上穿着厚重的橘黄色棉袄,粗厚的袖圈和衣料把他撑得臃肿,一切挣扎的动作也显得笨拙。
秦之韫准备扭身逃,方肆已经晃到他身后:“小子,让哥哥看看你鬼鬼祟祟在搞什么名堂——”
既及方肆的视线落在了那一个物具上时,仅一眼,他的视线一霎地凝滞住了,仿佛被大雪冰封。少年的手被雪风冻得通红,泛红的手指上,紧紧拿着一辆破败的无人机。无人机损毁的灯光两极管道被重新焊接上,泛散出近乎玛瑙蓝的优雅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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