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霓眼角抽抽:“……小两口?”
卓悦从衣柜里抱着一条毯子走过来:“对啊,你们不正是小两口吗,阿姨看你们还挺有夫妻相的。”
索霓:“……”
她身为当事人,万分惊恐地觑了身侧正在准备躺床上的骆以熙一眼,此刻他没有看过来,她私底下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听到,不然她真的要尴尬死了。
秦之韫没跟他们俩睡一块儿,他去睡方肆的房间,方肆在打地铺。
卓悦收拾行当以后,就退出了客房,临走前,她神神秘秘地朝着索霓眨了眨眼,叮嘱道:“深夜动静不要太大哦,方放的房间就在隔壁,给小孩听到那声音影响不太好。”
索霓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卓悦所说的“动静”是什么,直至看到后者露出了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一抹炽炙的热意如爝火般从索霓的耳根处烧了起来,从头顶直接烧到了脚底,遍体通红,犹若熟虾熟蟹,悉身冒着滋滋滋的乳白蒸汽。
更关键的是,骆以熙也听到了,他的视线看了过来,不偏不倚落在她脸上。
这位反应迟钝缓滞的冰山淡淡地看着她道:“阿姨让你夜半睡觉别打呼或者磨牙说梦话,你脸红干什么?”
索霓熟红的脸一下子切换成了铁青色:“嗯,你说得对。”他喵的,是老娘自作多情了!
卓悦出去后,索霓迅速在床上画下了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她用一个长枕搁在床铺中轴线的位置,尔后指着骆以熙道:“不准越界。”
骆以熙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但愿如此。”
索霓一听,骆冰山这话不对味,分明就是在指她不准越界。
人怼人能气死个人,索霓在嘴皮子方面的功夫不占丝毫的优势,所以不想逞强跟他做无所谓的挣扎,她裹上自己的衾被,把自己的躯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颗脑袋出来透个气:“我警告你噢,若有你任何非分之举,我会报警叫救命的……”
骆以熙颇为语塞地扫视她一眼,摇了摇头:“你那脑袋整天想得都是些什么。”
他拉下了熄灯拉绳。
索霓不认床,很快就困意上头,隔着那一个被视作楚河汉界的长枕,她瞄到男人坚实劲韧的宽厚肩膀,在她的印象当中,骆以熙很少会躺床上睡觉,他一般都是坐在靠椅上阖目休憩的。
这一次他破天荒躺床上来了,真是个奇迹般的存在。
空气之中弥漫着男人清淡的雪松气息,气息裹挟着对一定的温度从枕襟的轮廓上蔓延而来,幽幽扑至她的鼻端和神经末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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