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近了。
华灯初上,城市的夜色如同一条流淌的银河。
聂云笙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敲敲桌子,对陈长思和尹三说:“你们两个随便挑个房间吧,距离比赛还有几天对吧?”她想了想,说,“这里的隔音不错,就算我们拉棉花也不会吵到别人,而且二十四小时随时服务,想吃什么都可以,时间不多,接下来我们就在这里练习。”
陈长思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她瞪大眼睛,惊诧地提高音调:“你是说,要我们把这里当做练习室?”
“不行吗?”聂云笙费解地看了她一眼,指指尹三,“他不是灰尘过敏吗?”
“啊这,我不是,我没有……”尹三摘下眼镜擦了擦,十分纠结,“只是一点点,没有那么娇气。”再说他可是男的啊!怎么可以和两个女同志住在一起呢!
但抬头看看两位女同志,似乎并没有把这一点当做一回事,尹三沉默了,他决定自己也忘了这件事。
就这样做一朵娇花。
尹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安静如鸡。
陈长思缓过神来,心情复杂,“聂云笙,你家里有矿吗?”
聂云笙?
微笑的大堂经理耳朵一竖,忽然警醒过来。
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有矿?”聂云笙沉思片刻,“应该没有。”
按照原主的记忆,他们家因为某种原因,已经被排除在云城的豪门之外,各个家族纷纷跟聂家解除生意往来,总之,家道中落。
顿了顿,她一边思考一边说:“我父亲是个家庭主夫。”印象中聂爸爸一直是个热爱家务热爱煮菜的家务小精灵。
至于聂妈妈,“我母亲,大概是个傻白甜吧。”
片刻,聂云笙想起聂爸爸发的红包,现在她就花着那个红包的钱呢,想到这里,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有些气短起来,明明按照岁数,她才是长辈!
“我现在……”
“应该是在啃老吧。”
聂云笙活了千把个年头,直到这一天,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丝羞愧。
陈长思、尹三、大堂经理:……???
你在放什么狗屁!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响了门。
打开门,几名服务生小心翼翼地扛了一个巨大的箱子进来。
“聂小姐,你的东西。”
聂云笙点点头,“放那吧。”
大堂经理看时间差不多,这几个人应该是个正常人,决定起身离开。
“三位请好好享用。”
说罢便跟着几名服务生一块儿出去了,重新站在电梯里,和几个服务生挤在一起,大堂经理沉默片刻,轻咳几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啊?”旁边的服务生愣了愣,反应过来他问的是那个箱子,“那是聂小姐新买的古筝,乐器行刚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