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吟眼睛一亮。
“但是。”男人话锋一转,搂着她的腰,往怀里摁, 语气直接,“我不做白打工的事儿, 你要怎么补偿我?”
许吟下意识顺着以前的思路:“我可以付钱。”
“我不缺钱。”裴沉礼稍稍低头, 侧到她颈边,很轻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嗓音低哑至极,像是在用气音说话, “拿你自己补偿我?”
为了营造看电影的气氛,许吟刻意调暗光线,这会儿却是方便了裴沉礼。
昏暗的光线将暧昧感加剧,光线遮挡下,许吟看不清他的脸,只感到浓郁的艾草气息,无孔不入地侵占着她的理智,让她生出些,想做点什么的冲动。
滚烫的气息喷洒至耳朵,他似乎还咬了她一下,许吟整个人像过了电,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她下意识别过头,试图躲避这陌生的触感,腰间的手力道不大,却牢牢桎梏住她,在这狭小的行动范围内,许吟退无可退。
她躲到哪儿,男人的唇便跟到哪儿,仿佛在和她玩一场成年人间的猫鼠游戏。
“礼礼……”许吟这会儿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她从未和人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全然陌生的,几乎将她吞噬的热意使她感到慌张,又因为做这事的人是他,渐渐转化为对他的安心感。
她眼尾泛着红,环着他脖子的手自后背滑下,揪住他的背后的睡衣,颤颤抖抖地说:“别,别咬我耳朵了。我,我不和你睡了……呜呜呜。”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闻言,他停下动作,大掌穿进她发间,慢条斯理捋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感觉她的情绪好了些,他才好笑道:“这就怕了?那还敢说要和我睡?”
许吟往边上侧了侧头,确保他的唇瓣暂时不会再碰到自己,不会发生和刚才一样的事情,才慢吞吞反驳:“那,那你又不是第一次和我睡……”
上次雷雨天,她也提出过这个要求,他明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今天怎么这样……
“上次我们是什么关系?”似是看出她的不理解,裴沉礼身子稍稍向后靠了靠,脑袋抵在沙发背上,直勾勾地和她对视,“我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能一样?”
许吟耳根子红得滴血,即使现在,裴沉礼已经和她拉开安全距离,几分钟之前,那种仿佛过了电的触感,仍旧残存在她耳侧,热得发烫。
她抿抿唇,头抵在他颈间,底气不足地强词夺理:“那,那你就,就不能,以之前的态度看待陪我睡觉这事吗?”
难道这个世界上的男女朋友就不能盖被子纯聊天吗!
裴沉礼神色稍顿,回过味来,被她的话逗笑:“许吟,我不是柳下惠。”
他有正常的生理欲望,她是他喜欢的人,和她在一起就会想亲她,想抱她,想做些更亲密的事情。
“好了好了。”裴沉礼哄小孩似地拍拍她的背,也怕自己做过火,把她吓到。他抱着她起身,往客房走,“今天睡我那儿,我陪着你睡,不会碰你的。”
他突然的妥协,倒让许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出回应。
不仅如此,细细密密的,针扎似的愧疚感,也随着他这话,缓慢地从心底深处涌上来,像末日来临前的海啸,毫不留情地将她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