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吟僵了几秒,耳朵迅速烧了起来,指尖在掌心抠了抠,结结巴巴地指责他:“你……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啊。”
“……?”
她显然理解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喂……喂你也不是不可以。”许吟别过头,大概估摸了下男人唇瓣的位置,拿着酸奶的手还有点儿抖。她眼一闭,视死如归地把吸管送到他唇边,“你不能罢工哦!我都……喂……喂你了。”
那两个字被她咬得极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把脸转了过去,从裴沉礼的角度,只能看见一截粉红色的后颈,以及,染成同色的耳根。
他弯起眼,或许是被妖精迷了心窍,竟真的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她喝到一半的草莓酸奶。
还是熟悉的甜味,又似乎,平白增添了些什么别的东西。
比上次的要好喝。
“遵命,许小姐。”
裴沉礼听到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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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一对一问诊,许吟一个人进去,裴沉礼则等在外边儿。
“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她怕他等得无聊,“旁边有家咖啡厅,要不你去那里坐一会儿?我好了去那里找你。”
刚好可以让他补个觉。
裴沉礼站在原地:“我先看着你进去。”
许吟点点头,推开了诊室的门,想了想,又转回来,不放心地重复了一遍:“你记得过去哦,诊所这边的椅子很硬的。”
她这会儿倒像个操心的老妈子,裴沉礼不由得失笑:“好的。”
许吟不信任地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里边传来一道洪亮的男声:“许吟,你到底进不进来,不进来就赶紧从这里滚出去。”
裴沉礼不动声色皱了下眉。
“知道了知道了,别骂了张爷爷!”许吟敷衍地应了几声。她似乎早习惯了这位老人的说话方式,迅速凑到裴沉礼边上,笑眯眯道,“张爷爷就是说话不好听啦,其实他对我很好的!那我进去了,过会儿见!”
许吟进门,张成和正翻看她先前的病历本。听到关门声,他头也没抬,毫不客气地阴阳怪气:“怎么不和你那小男友再多待一会儿啊,干脆你让他给你看病得了,还来找我干嘛啊。”
张成和是许吟爷爷的旧友,世界驰名的心理医生。
“不是男朋友。”许吟脸蛋不自觉红了几分,一本正经地否认,“他是我新的哄睡工具人。”
“哦,可喜可贺。”张成和合上病历本,兀自盯着她看了会儿,评价道,“今天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精神面貌最好的一次。”
“……”
张成和:“手表拿来,我看看你最近睡眠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