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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许久,他起身回房,拿了一摞纸杯出来。

“还是有办法保住的,连着土和根一起挖出来在杯里养几天也不是不行,等事办完了再栽回去吧。”

“也好,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吧。”

两人一起动手,把豆芽菜似的幼苗都移栽进了纸杯里。

萧始说:“我查了一下,山茶科大部分都是木本植物,和蔷薇不一样,你落了这么多种子又这么密集会让它们的根系互相打架的,到时候就成了争地盘和养分的战争了。”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从种子开始培育对我这种外行来说实在太难了,想着瞎猫碰上死耗子,基数大总能蒙出几个好的。”江倦舔了舔嘴唇,“我没有无限的时间去等他们一一长大,就算是拔苗助长也好,我想在还活着的时候再见一次那样的风华。”

就好像他也曾经为了一窥天光,做了扑火的飞蛾。

他总是能把酸涩的话说得那么淡然,好像从来就不在意外界对他造成的伤害,也没想过自己会有未来。

在萧始看来,江倦的每一天都是当做最后一天来过的。

“萧始。”江倦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望向萧始。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端详过萧始了,几乎是在用目光一寸寸描摹那人的轮廓,将他多年来的每一丝改变都尽收眼底。

萧始在他心中始终是当年那个年轻、狂浪又放肆的样子,但他却没有发现在岁月的销磨里,那人也学会了收起一身硌人的棱角和伤人的尖刺,会将他揉在最温软的肚腹,哪怕他常常会狠插他一刀,让他鲜血淋漓。

可他再没像从前那样暴跳如雷,反而是连血都顾不上抹一下,强忍着疼对自己敞开怀抱,从来都不在乎那拥抱只会让刀尖陷得更深。

他该重新认识一下萧始的——在重逢时。

但他们都回不去了。

江倦觉得自己从十九岁以后就一直活在悔恨中,大到生命,小到粒米,从来就没有他能真正守护住的东西,无时无刻不让他疲惫焦虑。

但他从没想过萧始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心病。

沉疴都是烙在骨子里的,即使是现在的他也想不到萧始居然真的扎根在了他心里,成了撕裂阴霾那一线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