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客气。裴砚自顾轻咳,启唇:“娘子,咱们成婚有三个月了。”
楚沁:“是啊……”
裴砚薄唇微抿:“前些日子我忙,许多事顾不上,你睡得早我也不好搅扰你。现在算是忙完了。”
楚沁一刹间就听懂了他说的“许多事”是什么事,顿时不推他了,整个人都僵住。
她没法跟他解释其实对她来说他们根本没行过房,先前洞房花烛的时候这个“她”还没回来,而她经历过的那个“他”,也只有上辈子的那一个。
眼前的这个,似乎与她上一世嫁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她与他相处的越长,他的两个影子就在她心里分得越开,现在她已几乎没办法将他们视作同一个人了。
所以现在的他,对她而言很“新鲜”。
床上的这点事,除非她自己阅人无数身经百战。否则一旦对面的人是“新鲜的”“陌生的”,就或多或少会局促、会不好意思。
裴砚于是眼看着楚沁连喉咙都绷紧了,僵硬地吞了吞口水,哑哑地逃避说:“这么……这么晚了……”
裴砚似笑非笑:“不到十点,还好。再说你正好没睡。”
楚沁:“我只是在等你……”
裴砚:“不能让你白等。”
楚沁杏眸圆睁,死死闭上了嘴巴。
然后她就感觉裴砚掩在被子里的手一寸寸地探过来,先是隔着寝衣摸索,然后就探进她的衣裳里,激得她一阵痒。
她下意识里想拒绝他,但想不到理由。他们到底是夫妻,而且洞房花烛都有过了。
最重要的是,她现下一边觉得自己抵触,一边又不完全抵触。她并不讨厌他,甚至觉得现下她认识的这个他比上辈子的更好一些,这样的认知让她在难为情里不自禁地存了点期待。
裴砚望着她的僵硬,欺身吻过去。楚沁愈发的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想来有些好笑,他们已当过几十年的夫妻,她在这种事上竟不知该怎么回应。她只得自欺欺人地想,这是因为现在的“他们”还不熟悉,他与上辈子太不一样了,所以让她不知所措。
可内心深处她终究知道,她的无措并不是因为那些。其实在上辈子那几十年里,她都不大能应付好这种事。
在跟随外祖父母居住的那几年里,外祖母告诉她这样的事是羞耻的。她是正经人家出身的女孩子,断断不可以此为乐,更不能沉溺其中,举止轻浮只会让人瞧不起。
这些话她一直牢牢记得,她不愿做那样轻浮下.贱的人,便在每每行房时都表现得极为隐忍克制。
而他——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两个人都很生涩,自是一点甜头都没尝道,苦头和尴尬倒是吃了不少。
可后来他食髓知味,“进步”得倒是很快。是以在后来约莫半载的光景里,他也时常这样与她亲昵,会在这样时刻抱她吻她,做一些……做一些让她舒服却又并不“必要”的举动。
那时,她多多少少是有些享受的。但想到家中的教诲,那一丁点享受的心情也让她无地自容。她便将他的那些举动视为轻贱与调戏,对此表现出了不加掩饰的厌恶、抗拒,好像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初时委婉地开解过她,后来见说不通便也只得作罢。
再后来,他便也不再做那样的事了。
于是在她后来的人生里,这种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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