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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考量。
秦玦咀嚼着这一点, 心情有些古怪。
他们早就抛开了名义上的母子名头,为何不能成亲?她应当同自己一样,不将婚姻认真看待才是。
穆君桐感觉秦玦垂下了眸,那股流连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消失了。她暗暗松了口气,悄悄低头看他,只看见他垂眸时浓密颤抖的鸦睫。
煎熬。
最为需要的通讯仪就在眼前, 她却只能看, 不能碰。穆君桐甚至怀疑秦玦故意打扮成这个模样, 嘴上说着什么成亲的话,其实真实目的是为了刺探她对通讯仪的反应。
这么一想,惊心的美貌转而变成了惊悚, 她的注意力终于被分散,不再本能地感到迷幻。
既然他都拿到自己面前了,那就没有眼睁睁错过这个机会的道理。无论如何她总得要试一试, 看看能不能将通讯仪摘下来。这次错过了, 不知道下次再见到宝贝通讯仪是什么时候。
即便这可能是秦玦明目张胆的试探, 她也要铤而走险。这么想着,竟然生出了一股带着怒火的勇气。
她开口,再次提出了之前的观点:“我觉得这身花花绿绿的装束不适合你。”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去碰他乌发里藏着的辫子,抚摸上面纠缠的羽毛,“比如这些,你应该拆下来更好。”
秦玦蹙眉。这不太符合他的预期,他一时有些接受无能。
他想,或许是还不够吸引她,郢人除了佩戴鲜花羽毛以外,还喜欢在身上刺青,这也是他们眼里美的表现。
但秦玦没有完整的刺青。幼时亲母为他刺青,还没刺完,她就自焚而亡了。
残缺的刺青能否让她感到满意呢?
他思索着,穆君桐却已经顶着压迫感直起了背,试探性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我为你拆了吧。”
秦玦不喜欢挫败的感觉,他往后躲闪了一下。
穆君桐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再接再厉道:“还有你耳朵是怎么了,我看到了血痂。”她状似无意,“还留有血痂,应当把耳饰尽快拆下来才好。”
说到这一句话,穆君桐要极力控制才能保证语气不颤抖。
话音落,秦玦忽然仰头看她。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具有穿透性,仿佛将她所有的伪装剥落,一眼看透她的想法,侵略性极强,这般视线落在脸上,像黏糊燥热盛夏落在脸上的发丝。
“你的心跳很快。”他忽然开口。
寒意从脚底钻上来,穆君桐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强作镇定:“因为我……”紧张害怕,但她绝对不能这么说,电光火石间,她脱口而出道,“……离你太近了。”
她看见秦玦漂亮的黑眸里生出困惑。
这算不上谎话,只能说藏住了后半截的真话。穆君桐确定秦玦没有起疑,但她必须为他解释,她硬着头皮转移话题:“你没有这种感觉过吗?”
秦玦一头雾水:“什么感觉?”
“心跳很快。”她咽了咽口水,胡乱搭话拖延出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