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身前。
他拿出手帕,将手指慢慢擦干净,似乎是还没睡醒,眉间拢着不耐烦的倦意。
审讯室内只剩下汹涌浓烈的血腥味。
穆君桐朝他身侧软趴趴的人看去,刚才那个丧尸一样的高大男人彻底死透了——是被他拧断了脖子。
即使知道每个时空的人力量和速度都有所悬殊,穆君桐还是感觉到了窒息。
秦玦身上的杀意毫不收敛,铺天盖地,直直地笼罩着她。
她的刀……
穆君桐看向地面上的男人,她刚才把匕首插到了他的心口,而他现在趴在地上,正好遮住了刀。
穆君桐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现在是朝秦玦攻击,还是示弱?
若是攻击,她的胜算又有多少?
还未做出决定,秦玦忽然大步走过来,她试图后退,背抵着坚硬的石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后早就没了退路。
他似乎并未注意到穆君桐的抗拒,无力地垂着眼皮,懒懒散散、轻而易举地单手举起她。
穆君桐多年习武,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身材纤细过,可他的手掌抵着她的后腰,轻松地环抱起她,仿佛她是一个没有什么重量的布袋一般。
秦玦躬身,垂头看她。
七年前那场火海熏伤了他的眼,他在黑暗中的视力一直时好时坏。
火把的火焰摇晃,带动室内的黑暗扭曲变形。
他们的身影映在墙上,她被迫踮脚仰头,而他躬身垂头,影子被拉长,仿佛怪兽觅食,下一刻就要将手中纤细的食物吞并。
他凑得很近,这样才能看清穆君桐的神情。
“吸气。”他终于开口。
穆君桐猛然一颤,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屏息很久了。
他的脸近在咫尺,虚着眼,身上那股凛冽的杀意仍未收敛,逼得她浑身紧绷,本能地想要还击。
他抬起手,穆君桐下意识格挡,却被他一把握住。
她忍不住看向他,在他黑漆漆的眸里看到了自己惊恐的倒影。
视野昏暗,他毫无知觉,甚至开口劝慰道:“死了,怕什么。”
怕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她怕的不是那个高大的怪物,而是他自己。
穆君桐努力让自己心跳降下来,以不变应万变。
秦玦适应了一下光线,仍旧没能看清穆君桐的神色。
他松开握住穆君桐的手,将袖口的里衣露出来,再次抬手,穆君桐还想挡,他却灵巧地避开,将手落到了她的脸上。
……他原来是想擦拭穆君桐脸上的血迹。
一下又一下,粘稠的鲜血在她脸上留下大片印迹。
他感到了厌烦。
好脏的血。
他这么想,燥郁之气陡盛,药草带来的晕眩仍在,让他感到厌倦至极。
终于,他放开了穆君桐,穆君桐好不容易脚跟落地了,正打算退步,却感觉放在自己腰后的手陡然用力。
她被迫逼近他的身体,然后被他一把举起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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