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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相觑,却又觉得这个女子来历古怪,不敢得罪,一咬牙,真引着穆君桐去了。
反正君上抱着她行走,想必是圣宠正浓。
进了秦玦的寝殿,宫人退下,寺人守在殿外,给予了穆君桐充分翻找的空间。她不敢松懈,确信无人进来后才敢翻找。
殿内空荡荡的,可能建筑解构,明明外面日头高照,这里面却有些阴冷。
穆君桐每个箱子都打开看了一遍,并未找到仪器,若是秦玦不长期睡在这里,确实不会把仪器放在这里看守,若是他看重,说不定会放在无人知晓却严格把手的地方。
穆君桐没有失望,来到他的榻前,本来以为一无所获,却在靠近床榻时愣了一下。
她看着榻前悬挂的平安符,一时有些怔愣。
其实对于她来说,也没有过多久,不至于恍惚,可平安符的布料已在六年时光中变得老旧,不似当年那般鲜亮。
穆君桐走过去,用手指磨蹭着布料,万万没想到秦玦还将这个敷衍的平安符留着。
不过她也只是一时的感叹,回过神,立刻拆开布头,取出里面的监听仪,算是勉强回收了一件仪器。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穆君桐的目光被枕头旁边的木盒所吸引。
即使她认为秦玦不会将仪器摆放在这里,但仍旧避免不了内心怦怦跳。
她记牢木盒摆放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
万万没想到,里面竟然躺着一根簪子。
是穆君桐戴着下葬那根……
她眨眨眼,不知作何反应。
他在想什么?无论如何,放个死人佩戴的簪子在床头,终归是晦气的吧。
不过秦玦这个人好像从来不知晦气是何物。
她看着簪子发愣,忽然听到殿外有声音传来,连忙合上木盒,慌忙往床上一趟。
不管秦玦有没有洁癖,会不会因为她躺在自己榻上而发疯,总之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想要翻找东西。
然而秦玦并未进来,他似乎是在殿门处停下了。
穆君桐尽量放平呼吸,装作睡着的模样,全神贯注地听着殿门口的动静。
她不敢掉以轻心,秦玦完全可以做到走路无声,若他起了试探的心思,悄悄靠近的话,她不一定能够察觉。
等了很久,穆君桐都没有听到动静,不知他是悄悄地走了,还是已经进来了。
直到有药草的香气传入鼻腔,穆君桐浑身一激灵,过往的回忆纷纷涌现,她差点没紧绷着弹起来,勉强压制住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后,她依旧放平着呼吸,不敢动作。
这个药香说来也熟悉,仍是梦中那种气味,不过好像没有那么冷,只是闻着都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梦里警觉,一心扑在任务上不敢多想,现在躺在塌上她倒是能分出点心神思索这药草的功效,似乎能让人恍惚,也能让人……安眠?
他很难睡着吗?
穆君桐想着两人相处的时光,他似乎并不怎么需要睡眠,但确实是很难安眠,看来这些年这种情况加重了,都需要在寝殿点上草药来辅助睡眠。
她这么思索着,忽然发现自己的神思已不自觉飘忽远了,想要拉回来,却怎么也拉不回来,只能在迷迷糊糊之中渐渐睡去。
也不知道睡醒后是什么时候了,穆君桐艰难地睁开眼,想要翻身,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睡得太沉太沉了,沉到睡醒浑身无力,疲乏至极。
眼皮沉重,刚一睁开,又拉扯着想要合上。
她头脑不清,一时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