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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偷偷搭载的货船。当然,前提是钱不能少。
穆君桐无奈,只能领着病恹恹的秦玦往下一个码头去。
趁着看热闹的人多,她打听到了可以乘骡车的地方,好歹不用步行过去。
等到了目的地,已是傍晚,停泊的货船不多,穆君桐过去悄悄打听了一下,商议好价钱,总算在接近夜黑的时候成功登上了货船。
这个货船比上一个商船要小很多,船舱隔出来的房间低矮,竟都塞满了人,穆君桐还见到了方含章这个老熟人。
对方见到她很是惊喜,连忙快步上前打招呼。
只是这船舱低矮,他不得不弯着腰,有些狼狈:“昨夜失火时我去寻你并未寻见,本以为就此分开,连句道别也没机会说,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
他说完,不待穆君桐回答,眼神忽然落到站在穆君桐身旁的秦玦身上,笑容就不自然了起来。
他尴尬地收起笑,很有礼貌地同秦玦打招呼:“昨日本想叫你下船,但……”留意到秦玦的面色,他的话头突然截断,转为惊讶,“你的面色怎么如此差?按理说日日服药,应当有所好转,莫不是昨夜伤到了?”
他倒是一语中的。
可惜面前的两个人都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准确的说,有一个人是不想。
秦玦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穆君桐顿时找到了由头,赶紧岔开话题:“真是无礼!实在是抱歉,看我怎么教训他!”
说完,也不等方含章反应,转头跟着钻进了秦玦的房间。
“欸——”方含章还想要说什么,也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把多的话都塞进肚子里。
穆君桐关上门,听到方含章远去的脚步声,松了口气。
然后她意识到这个趴在门上偷听的模样有点怂,只能对身后的秦玦道:“他真是敏锐。”
身后无人回应。
穆君桐不免有些尴尬,只能掏出药片,摸黑递给秦玦:“不多了,珍惜着吃。你好好养伤。”昨夜泄愤的时候没多想,又把他伤势加重了,估计秦玦正在原地去世的边缘试探着,穆君桐可不想他突然毙命导致时空出了大差错,那她可是罪人了。
这话不是骗他的,她出任务本来就不会带太多药,毕竟没想到会在一个时空滞留。
秦玦接过,应了一声。
多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穆君桐拉开门,轻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也只有木板搭的床,但怎么也比烂木板强。
穆君桐脱了外裳躺下,昨夜在水里游那么久,今夜才感知到酸痛。贴身的战斗服穿了好几天,实在是憋闷。
明明身体疲惫至极,可怎么都睡不着,穆君桐在硬邦邦的木板上翻来翻去,纠结半晌,犹豫着要不要把战斗服脱掉,换成包裹里装着的舒服轻松的里衣。
还要在船上折腾好些时日,总得休息好才行。
她翻身的动作太频繁,惹得隔壁的人咚咚锤了好几下木板,穆君桐便不敢再动作了。
昨日秦玦承认会安分跟着自己,相当于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暂时熄火了,穆君桐心头松快,便犹豫着,决定奖励自己一个好觉。
于是她轻手轻脚起床,脱掉战斗服,换上宽松的衣裳,舒服不少。
她每次只会穿一两个小时就回到局里,战斗服都是直接交给后勤人员检修,也不知道能不能手洗,总觉得都快要汗臭了。
穆君桐把包裹塞到木板下,又将武器掏出来摆在床边,将房间里的货物堆到门口堵住门,再将侦测仪打开调满能量,这才安心地睡下。
好久没有穿得这么舒服了,穆君桐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她睡得很安稳。
甚至可以说,太安稳了,以至于这种过于安慰的感觉让睡梦中的她本能地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