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没有立刻回她也没让她平礼,而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复杂如晦,半晌才开口。
“栀栀。”
“父神是为你所着想。”
“不会害你。”
莫栀栀没有抬头,头垂得更低了,“多谢父神。”
天帝没有再多留,随意说了几句让她注意休息的话就离开了栀草宫。
他离去后,那股极富侵略性的气味却残留了下来。
莫栀栀松了口气,抬手掐了个净决将室内的气味除去,这才宽心地坐于榻边。
她的目光落在对面那张软榻上,觉得分外刺眼,要不趁沐兰她们不注意,她把它丢了吧?
灵儿半透凝实的身影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莫栀栀被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又传来了沐兰的敲门声,“帝姬?沐兰可以进来吗?”
她与灵儿对视一眼,刻意打了个哈欠道:“沐兰,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会。”
外面静了会,沐兰才道:“是,那沐兰先退下了,帝姬若有吩咐唤守值仙侍便可。”
“嗯。”
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莫栀栀立刻在门上加注了一道隔音结界,这才转过身放心地对灵儿道:“你...是从哪儿出现的?”
“我刚醒来,有些记忆模糊不清。”比如她虽然记得灵儿,却不记得当时她们怎么离开的鹿山,也不知道她附身于何处,一切相关的记忆像被黑板擦刻意抹去了一样。
灵儿面带柔和的笑意,看着莫栀栀眸光隐含激动,泪光闪动,哽咽道:“主子你不必说,灵儿都知道,且听我细细为你道来。”
“好...”莫栀栀凝着她,灵儿的身子比之她记忆中的确实凝实了些。
灵儿轻盈的目光下沉移到她袖口处,“主人我就寄宿于那根银簪中。”
莫栀栀从袖中拿出那根沈棠临走时还给她的银簪垂眸深思,灵儿竟附身于其中,那么他究竟是否知道?刻意而为之?
“灵儿知道主人忘记了望舒大人。”见她目露困惑,灵儿解释道:“这根簪子是望舒大人赠予主人的。”
莫栀栀怔住,沈棠明明说这是她的...是怕她拒绝吗?
“主人那时为了阻挡鬼泣渊底下源源不断的幽影,纵身跳下鬼泣渊时将它遗落在崖山,后来被望舒大人捡了回去。”
灵儿看了看她的脸色继续道:“昨日望舒大人与主人你说的那些话并不全面,主人你失去神身和失去记忆虽与望舒大人有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