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苏云司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初春的天气,走在太阳底下温暖,待在房间里睡觉却很容易着凉。
苏云司是被冷醒的,他拿起床边的闹钟一看,居然已经下午五点了,下午六点半又要上晚自习,他还没做饭。如果搁以前他肯定就去隔壁蹭饭了,但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见到孟南。
孟南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他觉得愧疚。尤其是明知对方只把自己当一个听话小辈来看待的情况下,他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那些难以启齿的梦,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只畜生。
哪怕是青春期那段时间,他也没有把孟南拿到梦里去亵渎过。他的青春期很平静,可能是因为长期生活在一个性压抑的家庭里,除了正常的生理反应,他没有太多同龄人的苦恼和兴奋。
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没有太多时间去担忧他和孟南的关系,也许过一段时间一切又会恢复正常。
对,正常——就像以前一样。
苏云司昏昏沉沉地熬了一小锅白粥,炒了盘素土豆丝,草草吃完就骑车去学校了。
他有点头痛,但还在能够能够忍受的程度范围内,直到教室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晚风吹拂起来,笔尖还停留在写到一半的试卷上,「砰」地一声,孙华扭头一看,苏云司倒在堆满复习资料的桌面上,像是累得睡过去了,只是眉心紧紧地蹙着,面容很不安稳。
半个小时后,物理老师发现苏云司晕倒了,连忙送校医院后调出苏云司的紧急联系人信息,电话响了十多秒后才接通,对面是低沉微磁的成熟男性嗓音。
在得知苏云司高烧昏迷后,对面压着声音骂了句小兔崽子,物理老师皱了皱眉,正想教育一下家长都这时候了还骂什么孩子,对面却嘟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几分钟后,一辆宝马7系风驰电掣到了校门口,男人披着件风衣,心急火燎的和门卫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在问清楚校医院的方向后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
到了医院一楼,物理老师和一个同学在外面等着,看到孟南的时候愣了下,还没试探着问,对方就急切地冲进了医院,跑到护士台问:“你们这里刚刚是不是送来了一个高烧晕倒的学生?”
“你是苏云司的父亲吗?”物理老师精致的指甲隔着风衣外套戳了戳孟南结实的手臂肌肉,仰着头问这个比自己高出太多的男人。
看着不像那个岁数的人,但听说常年健身的人确实要比常人衰老得慢些,保养得好也说不定。
“我是他叔叔。”孟南不知道物理老师心里在想些什么,开门见山道,“苏云司在哪里?麻烦您带我去看看他。”
他不笑的时候,因为面相的原因就显得很凶,右眼一条陈年的伤疤从眉上贯穿到下颌,那双深眸一旦注视着某个人,就总是给人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战栗感。
物理老师吓了一跳,连忙躲开视线,快步走在前面,把他带到4号门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