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贺闻言上前,展开一早备好的圣旨,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境与南海一战,三皇子薄敬启、五皇子薄敬呈并程国公世子程之意,护国有功,名在当世,功在千秋,今顺应天意,赐三皇子薄敬启、五皇子薄敬呈亲王册,封恒、楚二号,赐程之意国公册,封号定。宜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钦此!”
宣读结束,薄敬呈和程之意下意识朝薄言看过来。连不在京城的薄敬启都有封赏,却独独漏过了薄言。
高贺提醒:“圣上隆恩,还不快谢旨?”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上前行礼,薄承乾免不了夸赞一番。
寒暄之后,薄敬呈很快回到座位,程之意却没有起身。
薄承乾问他,“程之意,你可是还想求什么恩典?”
程之意拱手,“回陛下,自岭南到南海,抗击倭寇这一战微臣虽是主将,可太子殿下亦立下不少功劳,旁的不说,就说吱吱岛一战,若不是太子箭法精妙,这场战必然是要再拖一拖。太子之功,更甚于微臣,若微臣有封赏,为何太子没有?”
薄承乾尚未说话,薄敬行先道:“程将军此言差矣,太子不同于旁人,已然身为储君,若再封赏,岂不是要坐到父皇旁边去……”
说到一半,恍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告罪,“儿臣一时失言,求父皇恕罪。”
薄承乾摆摆手,“你惯常心直口快,朕怪你什么?给太子的封赏朕一早就想好,只是留待之后再说,不曾想就因为迟了一会儿,引得程国公世子误会,倒是朕的不是。”
程之意被反将一军,“微臣惶恐。”
薄承乾:“无事,你且入座吧。也不知道,太子误会了没有?”
一旁的程一一闻言,侧了侧身想要开口,被薄言抢在之前,“回陛下,为国征战乃是大庆男儿的本分,我身为太子更加义不容辞,不敢讨要什么赏赐。”
“哈哈!”薄承乾指着他夸道:“要不怎么说你最懂事。”
“不过,朕方才说的赏赐确有其事,你是太子自然和他们不一样,朕可允你一个条件,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薄言:“敢问陛下,什么赏赐都行吗?”
薄承乾点头,“什么都行,只要朕有都可以给你,包括皇位。”
此言一出,各桌上的气氛都有些凝滞。
薄言引身行礼,“我没有什么想要,相反,却有一物不想要。”
薄承乾微微后仰,“哦?是什么?”
“太子之位。”
“啪嗒——”
有人的杯盏从案上摔落。
薄承乾凝睇他半晌,“你此话当真?”
薄言:“陛下,我的为人您再清楚不过,既无为君的才能,也无为政的本事,和敬元敬启敬呈敬行几个相比,实在相形见绌,太子之衔,于我而言实在是负担,若陛下当真体恤我,便放我出宫,做个平民再好不过。”
薄承乾:“你是要朕废了你?”
薄言:“是。”
薄承乾沉思片刻,有些为难,“古往今来,被废的太子无不是犯下滔天的罪过,你不仅无过,还御敌有功,若朕就此废了你,岂不是落得个昏聩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