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罗的眼睛轻轻闪动,半晌,哼笑了一声,复又倒回沙发上:“我睡会。”
他睡了很久,暴雨如注,窗外大片的热带植物被打得弯下腰来。
齐延桥安静地坐在沙发边上,听着柏罗逐渐粗重均匀的呼吸。
他什么也没说,他也什么都没问,房门大敞,雨夜漫长而潮湿。
凌晨五点,警笛声由远而近,刺耳得像铁钩子,狠狠地在心上越扎越深。
他们都没动,很平静。
等待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而当那些外国警察的声音从院外传进来时,柏罗忽然捏起齐延桥的下巴,狠狠占有他的嘴唇。
齐延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回吻,两人唇齿濒死般纠缠在炙热口腔内,连氧气都变得稀薄。
分开的时候,齐延桥已经泪流满面,他揪住柏罗的领口,却含混得说不出一句话。
这当口,大批身着制服的外国警察冲入房内,他们用枪口顶着两人的脑袋,粗嘎的声音混乱地盘旋在客厅中,将屋外轰隆隆的雷声都完全掩盖下去。
嘴里泛起工业化味道的苦涩,齐延桥被扣上明晃晃的手铐,在两个高大警察的控制下拼命扭头去看柏罗,却正巧撞上一张亚洲面孔的锋利目光。
那男人正站在柏罗身侧,冷眉冷目地询问着什么,过了会,手便指向被押在一旁的齐延桥。
喧闹好似远去,齐延桥隔着层层的警察,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他的声音。
柏罗仅仅是瞥了他一眼,眼神陌生得好似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而后他勾起唇角,对那个男人说:“卖屁股的。”
第43章 恋爱关系
审问室的单面窗禁锢出小小一方幽暗的空间,冰冷而阴森。
齐延桥歪坐在椅子上,还是那一身短袖短裤,赤裸着双脚,似乎感觉不到冷一样,只是垂着头,手指有些神经质地纠缠在一起。
方逸刚从外面回来,带着身寒气,边脱棉服边看着蜷缩在椅子上的青年,微微皱起眉头:“他怎么说?”旁边的小警察回答:“一直说他们是恋爱关系。”
“恋爱?”方逸扯扯嘴角,“这词儿安在柏罗身上……我埋伏了两年多,从来没见过他。”
“他还说自己叫齐延桥,”小警察操作着电脑,“我查过了,他报的身份证号在三年前就已经申报死亡。”
方逸眉尖轻轻一挑,弯下腰把小警察调出的资料匆匆略了几眼,拿起桌上的档案夹便向审问室内走去。
齐延桥对开门的声音毫无反应,从坐上回国的飞机开始,他好像就变成了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方逸不慌不忙落座在他对面,公式化地翻开档案:“李桥,男,城市户口,出生于1995年6月12日,一直在S市读书,2017年到A国留学,在当地时间2020年2月3日晚购买毒品被捕,于2020年2月4日移交回国。”
看到对方毫无反应,方逸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你的检测结果快出来了,如果血液中浓度高的话,也同样会判刑。”
齐延桥听了,依然保持着蜷缩在椅子上的姿势,一语不发。
方逸伸展开肢体,摊手摊脚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你猜猜,一墙之隔,柏罗现在怎么样了?”那双掩藏在阴影下的眼睛终于慢慢地、慢慢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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