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电工正在客厅里忙活,而沈慕桥穿着衬衫西裤站在那里看手机,脚上穿着拖鞋,明显小了些,十个指头都有点无处可放。
“桌子上有粥,一会电就能修好。”
沈慕桥抬头看了看他,微微笑起来。
纪珩穿着毛绒睡衣的样子,很熟悉,很可爱。
而纪珩一声不吭地抿唇回到房间里,甩上门,冲了个澡又倒回床边。
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和沈慕桥起争执,干脆在房间里窝着等他自己走。
过了会,大门一响,应该是电工修理完离开了。
纪珩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拿着手机坐起来对沈慕桥说:“多少钱?”白天似乎重新赋予了纪珩一层坚硬的保护壳,沈慕桥的脸僵了僵:“纪珩,我不是……”
“多少钱?”纪珩面无表情地提高了音量,眼睛像两颗棕色的冷玻璃珠。
沈慕桥和他对视一会,在铁壁铜墙般的抵抗中低声叹了口气:“……四十。”
纪珩垂下眼把钱转过去,然后当面拉黑了沈慕桥的账号。
昨晚还紧紧纠缠在一起,今早起床就把你放进黑名单里,这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沈慕桥苦笑:“纪珩,昨晚……”纪珩抢在前面打断他:“一夜情而已。不知道我学得像不像,沈先生还满意吗?”
沈慕桥怔住,半晌才沙哑道:“纪珩,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想你才过来的。”
两个人站在明亮的小客厅里,气氛却冷凝得要出冰渣子。
纪珩很平静地笑了笑:“所以呢,沈先生,你想干什么?”脚踏两条船吗?沈慕桥说不出话来。
他一个月观察下来,知道纪珩每晚睡觉一定会留灯,小小窗口里透出整整一晚昏暗的光。
所以昨晚停电时,他不顾一切地跑上楼来敲响了门。
“我真的只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纪珩……我控制不了这种心情。”
他说得情真意切,纪珩只觉心寒:“你来这里齐延桥知不知道?”沈慕桥顿了顿,沉默下去。
“别再来找我,”纪珩胃里一阵翻腾,却勉力在他的沉默中冷笑,“你和齐延桥玩什么我都管不着,别牵扯上我,我不奉陪!”他边说边用力将沈慕桥推出门,顺便把搭在沙发背上的风衣一起扔到他身上,碰地关门。
沈慕桥在外面站了一会,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拖鞋,自嘲地笑笑。
谁知刚走出楼洞,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喊:“沈慕桥——!”他一抬头,皮鞋跟着白色信封一起掉下来,前后坠在草坪上。
“拿走你的臭钱!”纪珩站在阳台窗户后面,满脸怒色。
沈慕桥把信封压在粥碗下,他刚刚看到时简直气得跳脚。
眼看着男人弯腰捡起了东西,纪珩狠狠地关上窗户,胸脯仍然起伏不停。
是,他很清楚,沈慕桥一直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当作某种合作,所以这个月他用了各种方法想把那张卡——那张齐延桥曾塞他手里的卡送来。
可是于他来说,沈慕桥没什么亏欠的,他免费住在别人家里,自愿和喜欢的人滚床单,即使是做替身,这都是他自甘犯贱,他认,可再收下那笔钱,他成了什么?甘愿卖屁股换钱的MB? 他可以过得很好,不需要那笔钱提醒自己的不堪。
昨夜的恐惧使潜意识里压制的思念也克制不住地倾泻而出。
借着黑暗,他们利用对方的肉体去宣泄,可太阳升起,一切还是要回到原点。
*
沈慕桥到家的时候,主卧门闭着,能听见齐延桥嘻嘻哈哈的笑声:“当然是我主动啦,他就像块木头一样……什么观音坐莲,他也就会个传教士……”那晚争执过后,沈慕桥就搬出了主卧,让齐延桥自己睡在里面,两个人一直处于不咸不淡的冷战之中。
其实沈慕桥心里清楚,他应该喜欢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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