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猝不及防地全部变黑,出现一个巨大的礼炮轰然炸开,视线里全是金粉银带,宛如电影报幕般缓缓从底部冒出字母。
沈慕桥默不作声地读着,直到屏幕上的信件变成一簇火焰燃烧殆尽。
他仰头缓缓靠在椅背,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五个月了。
桥桥,你什么时候回来?
*
纪珩弯着腰摆弄盆里的寒冬水仙,茎直的绿梗上簇拥着一个个白黄骨朵儿,盛开得格外灿烂。
他之前闲在家里没事干,把书房和卧室里快枯萎的植物都搬到了阳台,养了一阵子竟都精神起来,格外争气地开出许多花。
纪珩一开始还担心沈慕桥觉得他自作主张,没想到沈慕桥发现之后只是一愣,第二天就买了个四层木花架送到家里来。
不知不觉的,花架上的花也慢慢多了起来,有的是纪珩移栽的,有的是沈慕桥下班随手买回来的。
住的时间久了,纪珩有时候会有种错觉,仿佛他本来就是这样生活的。
有一个家可归,有一个人作陪,有一些花盛开。
所以每当沈慕桥看他的眼神沉郁下来或意乱情迷地呼喊出那个名字时,纪珩会觉得心脏似乎都被猛地攥住了。
晚上吃完饭,纪珩自然而然地收拾了碗筷往厨房走,却被沈慕桥摁住。
“?”
“我来洗吧,”沈慕桥淡淡道,“做饭和洗碗都归你好像有点过分了。”
纪珩感受到手腕上的温度,脸颊莫名地发热起来,傻傻地拒绝道:“不用了……沈先生,不辛苦的。”
沈慕桥站起身来,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取走了他手里的碗筷,走进厨房。
洗完一个碗,沈慕桥从玻璃的倒影上发现纪珩还不知所措地站在他身后。
他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在淙淙的水流声中道:“去看看茶几左边第一个柜子。”
纪珩以为沈先生是要他拿什么东西,急慌慌地小跑过去找。
结果一拉开抽屉全是些药品,感冒药、温度计、棉棒、碘酒……“切到手了不知道处理一下吗?”沈慕桥理完碗,擦干净手走过来,拉着纪珩坐到沙发上。
他把纪珩蜷缩的手指展开来,只见白皙的指腹带着些薄茧,有一道快两厘米的口子翻着皮,像熟透的果肉般渗着血丝。
是下午切带骨鸡肉时划伤的。
纪珩脸都憋红了,急着把手抽回来:“这点小伤……没事的。”
沈慕桥抓着他手掌不让他逃,取棉棒蘸了碘酒给他消毒。
灯光从上方打下来,流畅地路过沈慕桥高挺的鼻梁和轻抿的嘴唇,紧接着调皮地游走进深色毛衣的领口中,不见了。
纪珩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偷看,越看越觉得心跳加速。
可能是气氛太美好,沈慕桥起身的时候,纪珩竟然脱口而出:“沈先生……你也这样给桥桥上过药吗?”沈慕桥明显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答道:“桥桥不会做饭。”
“噢。”
纪珩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有点窘迫地摸了摸手指上的茧子。
沈慕桥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儿,忽然心里一软:“下次买带骨肉,让人家给你处理好就行。”
“嗯。”
纪珩闷闷答应着。
沈先生应该是觉得他很麻烦吧。
沈慕桥又站了一会,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转身回书房。
未熄的电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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